第二天一大清早,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漂泊者的脸上。
她随着生物钟的规律渐渐苏醒,四周却显得格外安静,身边的位置空荡荡的。她侧过头,便看见夏弥已经洗漱完毕,正坐在床边,脸上挂着微笑,向她挥了挥手:“漂泊者姐姐,早上好,一起吃早饭吗?”
“早,夏弥。”漂泊者点了点头。她随意望向男生的床,楚子航果然不在,只有路明非一个人霸占着床,睡得那叫一个张牙舞爪,嘴角微微咧开,仿佛在梦中与什么搏斗。她忍不住压抑笑意,轻轻走过去,将他就盖在肚脐眼的被子重新盖好,生怕惊扰了他的美梦。
完成这一切后,漂泊者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随后与夏弥一起走出房间。
很多没有说出来的话,到这时候的双人世界终于可以问出口了。
“你怎么来卡塞尔了?”漂泊者按下三楼的餐厅方向按钮。
而夏弥按了一楼大厅的按钮,“漂泊者姐姐不饿的话,我们也先去锻炼一下去河边走走?”
漂泊者欣然应允,跟随夏弥走出酒店,迎着清晨清新的阳光,感受着温暖的微风轻拂面颊,街道上人流稀少。
看起来要换个地方说话,漂泊者点了点头,两人出了酒店的门迎着清晨的阳光走在人流不算多的大街上,在夏弥的带领下到达了河对岸拉起黄色警戒线,三辆警车包围了河堤。现场的草坪上铺满了像是在搅拌机里绞成肉馅的人体组织,藕断丝连的粘稠在一块连骨头都被打碎了,警察们正像包饺子,更确切的说是卷煎饼,把整块草地地皮都铲起来,卷着肉酱直接运走。
漂泊者一下敏锐地发现现场残留的痕迹中有在混乱中衰减的频率,而且频率的来源似乎还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熟悉感。
夏弥的脸色骤然变得低沉,“是海拉,她来了。”
漂泊者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充满疑问,“海拉?谁?”在卡塞尔的学习中,她补充了许多关于北欧神话的知识,但她记得与海拉相关的似乎是三胞胎,而这与龙王又有什么关系呢?
“原本来说应该是我妹妹,她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夏弥的眼中划过一丝落寞,似乎那一瞬间,她的世界被阴霾笼罩。她轻轻抬起头,微风拂过她的发丝,带来一丝清凉,却无法驱散心底的沉重。她早知道漂泊者失忆了,然而,没想到会失忆得如此彻底,仿佛那段共同的记忆被无情地抽离,留下的只是空白。
“为什么是不该这个时候出现,芬里厄?耶梦加得?海拉?”漂泊者微微皱眉,目光中闪过一丝困惑。
“对咯,因为龙王都是双生子,我和哥哥就是龙王。”夏弥的声音低沉,却坚定。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的手腕,“而正统的产生海拉的方式就是我把哥哥吃了,或者哥哥把我吃了,最终海拉就会诞生了。”她直言不讳, “但是你很久之前说的海蚀现象封到井里又从锁龙井里爬出来了,就像一张大嘴巴把我和哥哥嚼了嚼又吐了出来,海拉从里面长了出来。”
“锁龙井?我们相遇的那里?”漂泊者陷入沉思,脑海中闪现出那口井的模糊轮廓。冥冥之中,她觉着自己似乎并非第一次来到这里,顺着本能的指引,她来到了那口井的面前。
“没错,就在那里。”夏弥点了点头。
漂泊者试图整合夏弥的描述,现在的海拉是吸收了她和芬里厄的频率产生的残响,“海拉她打算做什么?”
“不知道,哥哥的情况也越来越不稳定了,井里的东西怕是要被海拉弄出来了。”夏弥深吸一口气,从口袋中掏出游乐园的门票,一共四张,微微颤抖的手中映出上面的字样,清晰可见,“早上在阳台看到的,上面有海拉的气息。”
漂泊者接过票子,看了看——六旗过山车游乐园。
“那就去看看她要做什么名堂。”漂泊者的目光掠过树荫,似乎在思索什么,随后打开手机,屏幕上楚子航的信息:【你们去哪里了?】
她迅速回复:【马上回去,三楼餐厅见。】
两人离开后,树荫中隐现出一个娇小的身影,半个身子探了出来,露出一张洋溢着玩味的脸,“呀,真是好敏锐啊?漂泊者真是不减当年。”
她将手轻柔地插入自己的影子里,仿佛在水中捞取什么,娇嫩的手臂却在光影下显得枯槁如老人,最终从阴霾中抓出一个健壮的黑影。
“就决定是你了,恩赫里亚,来吧和甘拉提一起将我们的游乐园变得更加美好。” 黑影静默无声,毫无回应。
海拉的脸色瞬间阴沉,愤怒地努嘴,左手拍了一下右手,强迫性地又拍了下黑影的手,“来,击掌!”
清晨的阳光透过酒店餐厅的落地窗,洒在精致的餐具上,反射出柔和的光晕。
餐厅内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和新鲜出炉的面包的气息,令人垂涎欲滴。人们在长桌和圆桌间穿梭,寻找着理想的座位,交谈声、餐具碰撞声和咖啡机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
漂泊者、夏弥和楚子航在这喧嚣之中找到了彼此,三人在餐厅的角落选择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可以俯瞰芝加哥河的美景。
微风吹起水面,落叶在水面上荡漾,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