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做河,舰船为舟。 软禁于苏子苏轼的舰船依然是欢声笑语,好不乐哉,便是侍卫都忍不住驻足观望。 苏轼性情豁达,即使被软禁也无碍她将‘曲水流觞’安排在了船舰上,即使没有曲水,这天地星河亦是美轮美奂。 “道人出山去,山色如死灰。白云不解笑,青松有余哀……” 苏宛月正在为辩才法师吟诗,大意是辩才法师离开寺庙后,山的颜色变得犹如死灰一般,没有了光彩,天上的白云也没有了笑容,青松也是满腹哀叹。然后她话锋一转,“忽闻道人归,鸟语山容开。神光出宝髻,法雨洗浮埃。” 齐麟进入这曲水流觞,正好就听到她和辩才法师的诗不由叫好。 满堂喝彩,辩才法师却笑吟吟道:“苏子这诗却还是没有看头禅的境界。” 苏轼苏宛月黛眉一挑,嘻嘻笑道:“法师不要着急,宛月的诗可没做完呢。” “寄声问道人,借禅以为诙。何所闻而去,何所见而回。道人笑不答,此意安在哉。昔年本不住,今者亦无来。此语竟非是,且食白杨梅。”下阙一出,技惊四座,辩才法师,王维,王勃,佛印禅师,宝月大师等都不由叫好。 这首诗可谓将禅宗的身心和宇宙本来就空无一物,禅者的眼中皆为虚幻之象的境界表达的很是恰当。 齐麟也不禁鼓掌。 “阁下你来了,请入席吧。”苏轼见到齐麟,苏雪砂,孟子急忙邀请入座。 齐麟看她们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浑然没有危险的预感。 “苏子诸位真是豁达啊”齐麟叹道。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苏轼说出这句话再次博得满堂喝彩,真不愧是将诗和禅结合完美的诸子,随意吟的一句都是让人醍醐灌顶,眼界大开。“我等如今被闻仲押入玉京,学宫也该和我等避嫌,公子却愿意受到邀请前来赴宴,不也是洒脱吗?” “孟子师长自然是不方便,但是我们做学生的向诸子讨教也很正常嘛。”齐麟理所当然的说。 苏宛月低低一笑,让众人敬酒一杯。 听到她的话,齐麟便也和苏雪砂一起陪她曲水流觞。 过了不久,隐天子姬余臣也款款来到了甲板上,她一出现,气氛并没有因此减弱,众人更是交谈自乐。 女人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在苏轼身上停下。“诸位诸子真是好雅兴,难道真的不知道自己处境吗?” “万仙王朝难道容不得我们喝酒取乐吗?”八大家的柳宗元说,她生性放浪不羁,自肆于山水间,文道合一,儒释兼通、道学纯备,在学宫外的诸子中也是地位卓然。 面对隐天子,柳宗元也不客气。 “三教并立,若是截教容不得一,这可如何是好。”说话的韩愈也是语气尖锋,表达着内心的不满:“吾非西方教,怜子狂且醇。吾嫉惰游者,怜子愚且谆。” 姬余臣哈哈大笑,目光沉了沉。 诸子在人间有着超高的名望,但是对上古星名乃至神名却不算什么,“不封神却是可惜了。” “封神纪元,三教并立,众神劫数,谁都不可能独善其身,置身事外。”姬余臣说:“诸位诸子,朕知道你们都修行西方,深得境界,但如今西方教已经欺到万仙王朝头上,朕想知道你们到底是站在哪边?” “我们修行西方教的禅境,只为追求天道的真意,并非是杀戮。三教争端,与我何干。”苏轼平静的回答。 “朕说了,谁都不能置身事外。闻仲太师已经调查了,这次一向宗派出龙虎二将前来,就是为了劫人,想必这里谁和西方因缘自个心中有数,到了玉京,你们就算想藏也藏不了的。”姬余臣目光炯炯盯着众人。 王勃,王维有些心虚,避开了注意。 “西方教打着转圣教和一向宗的名义已经掠我万仙王朝十余洲,疆土万里,迷惑民众千万,掌教已经非常不悦已经决议铲除西方教在万仙王朝的影响,不管你是诸子还是神名,不管你有多大的德望,都众生平等,一视同仁,斩草除根。” 冰冷的杀气弥漫在场中,连那些侍卫都杀气腾腾,剑芒暗涌。 姬余臣的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此次事件已经很严重,动摇了截教的根本惹怒了截教至高的神名,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胆敢勾结西方都一并灰飞烟灭。 “朕就直言,吾的姐姐可没有朕如此体贴,苏轼你的几个好友这一趟玉京凶多吉少。”隐天子看着佛印,辩才法师等西方教教徒。 佛印淡淡一笑:“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喜乐悲愁,皆归尘土。若是能用贫僧之躯让世人觉醒也是功德无量。” “死到临头还执迷不悟,冠冕堂皇。好,就回到玉京,让朕见识一下几位大师诸子何等骨气。”姬余臣拂袖,对白素贞命令下去:“将这些人全部分开关押其他舰船,不得离开。” 白素贞点点头。 姬余臣要走,又看去了齐麟和苏雪砂,“两位学宫学子也请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再和这些人有联系,否则连累学宫名声。” “这个就不劳烦殿下操心了。”齐麟回敬。 女人嘴角冷笑,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资格和她对话的。 …… 回到学宫舰上,苏雪砂感到忧心忡忡,她明显察觉到这一次万仙王朝是动真格的了,哪怕诸子也自身难保。 “大周皇族对付羲和使出万仙阵元气大伤,现在西方教看准时间趁虚而入,截教必然要有所行动了,不然就是坐以待毙。”齐麟嗯了声。 “这么看来,此次玉京,苏轼几人怕是性命难保。”苏雪砂说。 “如果苏轼愿意加入截教应该也没事,现在王朝需要诸子的实力和声望。” 苏雪砂轻轻一笑:“如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