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对付她的办法?”上杉越说道。
“我还以为你会有办法。”昂热苦叹。
“不,我只是来死的。”上杉越说。
他转头看了一眼被自己加载减伤的昂热,仅仅是这么短的时间里,后者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一些,给这个帅老头又增添了几分沧桑。
上杉越还是挺羡慕昂热的,因为同时代的风流美男子那么多,只有昂热一个人一直帅到了现在,一直是那么的倜傥潇洒的绅士派头,然而此刻,在这位混血种领袖的脸上居然显露出了上杉越之前从未见过的颓废感。
据中国人的说法,人的心中都是有着一股气的,这股气让人能够一直保持着高度集中的精神状态,无论是做事还是别的都事半功倍。
昂热的心中就有一股气,自从夏之哀悼事件后一直憋到现在,但现在上杉越能够明显感觉到,昂热心中的那股气消散了。
所以看起来他才会直接衰老了这么多,简直都能从脸上看出死亡的味道来。
“现在看起来倒是你要死了,我真没想过你这个级别的混血种还有死的一天,毕竟你看起来比同龄的人都要年轻。”上杉越的语气有些伤心。
“大家都会死,无论是S级的混血种还是D级的,无论是什么混血种领袖还是小兵。这一点谁都没办法逃避——就连你这种皇,也会有这么一天的。”昂热说。
“我其实早就器官衰竭了,这个事儿我没跟你说。但是事实如此,皇的血统也没辙,自然规律谁也躲不掉。”
远处的战斗也即将进入收尾阶段了,上杉越架着昂热向有着次代种龙类助阵的那边走去,他没问这条龙是从哪来的,但想来密党经营了这么久,有些别的手段也属正常。
他不想知道这条龙是怎么回事,也不想知道那位龙化的姑娘是怎么回事,他只希望昂热能聪明一点,带了随队的军医。
“别……慢点。让我看一下。”昂热喘息着说。
“什么?”上杉越问。
“李雾月的龙骨十字……让我看一下。”昂热伸手按住上杉越的肩膀,明明整个身躯已经残破到这个地步,但在这一刻,他似乎重新再次迸发出了力量。
上杉越将挟在左肋旁的龙骨十字展示给昂热。
少年形制的骸骨,骨骼中沉淀着蔚蓝的感觉,仿佛晃一晃就能听到海水。
和之前从青铜城里寻获的两位火王的龙骨十字压根不在一个品级上,如果说之前的两具龙骨十字给人以庄严肃穆的艺术品的感觉的话,那么此刻李雾月的龙骨十字就像是充满神性的东西。
就仿佛仍旧保持了生前的威严一样,只是单纯看着就会让人生出想要顶礼膜拜的感觉。
只是断掉的颈椎中断了这份尊贵,在断面上遍布斑驳的痕迹,像是经过一场剧烈的拉锯战。难以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凶器会在这样一个小孩的骨架上留下这么凶狠的痕迹,在反而增添了一部分神秘和恐怖的色彩。
“生前是个妄自尊大的人,死后也这么让人讨厌。”昂热鄙夷的说道。“头呢?直接被你砍掉了?”
“嗯,脑袋在这里。”
上杉越拿出一个头骨。
“嗯。”
昂热有些疏懒的点了点头。
他觉得这实在是个值得纪念的时刻,也确实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时刻。
作为初代狮心会的最后一名成员,以及夏之哀悼事件的唯一幸存者,昂热觉得自己应该发表一下胜利的感言,毕竟这么多年的夙愿终于达成。或者说这么多年的心病终于除根。
漫长的时间从昂热的身边流淌而过,期间他曾经将自己手下的学生一茬茬的送上战场,也一次次参加自己学生的葬礼。
无论是屠龙的前辈还是后辈,全都一个个离开了自己的身边,作为战友是一个失败的战友,作为教育工作者也是个失败的教育工作者。
这么长时间以来,昂热一直都在寻找李雾月的踪迹,在哈萨克斯坦那次错过之后,昂热还以为今后的余生中都再也没有见到李雾月的机会,当时的他心情难过到几乎抑郁。
在医院里躺着休息的那段时间里他重新梳理了自己的人生,但发现除了杀死李雾月之外居然已经别无所图。无论是荣誉还是健康,甚至爱情都已经无所谓,只要能杀死李雾月就好,这个名字已然成为希尔伯特·让·昂热的一块心病,唯有用血可以告慰。
此刻大仇得报。昂热看着李雾月这位宿敌剩下的龙骨十字,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太多兴奋的情绪,只是感到了一股莫名其妙却无比浩瀚的茫然之感。
多年的愿望一朝达成,他感觉自己突然丢失了目标。甚至内心深处已经得到满足,因为这样在他死去之后,就可以无憾的和昔日的朋友们见面了。
对于一位领袖来说,这想法实在是不对,因为现在只是死了一个李雾月而已,还有很多危机没有解决,譬如白王,譬如之前不见了踪影的庞贝·加图索、或者说是奥丁——这位初代种龙类的手里,还有着关键的骸骨。
昂热痛苦的摇头,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因为除了夏之哀悼这桩血仇之外,他的那么多学生也死在了和龙类的战斗里,作为一名战士和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