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迎春点头,顿了顿,又道,“只是一定得回过老太太和大太太、太太,过了明路才好。” “这个自然。二姐姐放心,我岂能不懂这些礼数。”贾宝玉听她同意,立刻保证,“不止如此,老太太还说了,让鸳鸯姐姐跟着,同上回一样,带两个靠谱的嬷嬷跟着,务必不能失了礼数。” 迎春对此倒不意外。 贾府虽然如今早不如从前了,可是只要出门,姑娘丫鬟们的行头排场却是一等的,属于丢了什么都不能丢了面子。 因上次跟着迎春出府的,除了司棋一个贴身大丫鬟,便是她身边的宋、王两位教引嬷嬷,这次迎春便想着还让她们二人同去,谁知道却被司棋提醒。 原来上回两位教引嬷嬷因跟着出了趟门,竟得了迎春厚厚一封打赏,回来后便叫奶妈酸了好一阵,这次若是还只让她们跟着,只怕她二人日后更不好过。 “你说的很是,况且她们二人到底了上了年岁,是不该太过操劳。”迎春挑眉,于是改了主意,“那这回便让她们二位在家歇着吧,让张、李两位跟着。” “小姐,司棋姐姐不是这个意思,那奶妈其实是想自己跟着的。”说话间,刚好碧环走了进来,闻言便道。 迎春皱眉,冷眼扫了她一眼,看得小丫头脖子一缩,不知道自己是说错了什么话。 “闭嘴!姑娘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绣橘,带她出去!这屋子里什么时候人能随便进来了!” 司棋皱眉,也不理她,立刻走去掀了帘子,吩咐绣橘进来把人拉出去,又道:“告诉平姑娘,碧环不懂规矩,胡乱往姑娘卧房里闯,惊着了姑娘的猫,差点挠伤了姑娘,让平姑娘带人出去,另换个懂事的来!” 碧环闻言,连忙跪了下来,立刻哀哀哭求,只道不敢了。 “罢了,念在你第一次犯,便只革了你一个月的银米。下次若再坏了规矩,可别怪我心狠了。” 迎春这才开口,从地上拽起小贝,随手撸了一把。 碧环哪还敢再辩,立刻磕头谢了迎春恩典,这才跟了绣橘出去。 待得人出去了,司棋才不满抱怨:“姑娘!你怎么还是这么软性子?那碧环分明就和……” “你心里知道她是什么人,就该明白,只是擅闯我卧室这点错就要赶她出去是不可能的。”迎春抬手,打断了她的话,“你啊,还是性子太急了。” 司棋想说什么,她自然知道,而且她还知道,那碧环在门外绕来绕去,已经偷听了好一会了,虽然她脚步轻缓,并没发出什么声音,可是迎春如果连这点警觉都没,早在末世死了八百回了。 虽然只是迎春的猜测,不过她估计之前贾宝玉来找自己时,就被当时正在院子里浇花的莲花儿看到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丫头没心眼子,便告诉了人,那奶妈知道了自己要出府的事,就想着跟自己出门。 她自己拉不下老脸来迎春跟前求,又以为迎春还是从前那么爱听下人话的,便推了自己干女儿碧环来说。 说来,她认了碧环做干女儿的事也是小贝偷听来的,本来似乎还打算瞒着人,好方便她私下支使她来做些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 可是,就算这碧环是奶妈带进来的人,悄悄的还认了干妈,那又怎样? 她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十岁不到的小丫头子,平常能干的除了迎春院子里洒扫的粗活,也就是帮她干妈偷偷运点吃的喝的回家,别的还能做什么? 就是让司棋抓着这个错处赶她出去了,无非也是让府里人说自己刻薄下人,便是平儿再挑个看着合适的来,难道她干妈还不能再认一回干女儿?说到底,问题根源就不在碧环这个小丫头身上。 “所以,姑娘的意思是,先纵着,若她聪明,知道自己主子是谁,日后自然小心,若她真的一心只认干妈不认主子,等她日后犯了大错,到时候老的小的一并打发了?” 司棋闻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迎春,满脸赞叹。 迎春点头。 与其现在发落,治标不治本,倒不如只扣她点子钱,仍旧把人留下,也算是对那惯会欺主的老太婆的一个警醒,别以为拿捏了教引嬷嬷和几个小丫头子,就能左右自己的决定了。 当然,她收敛便算了,这也是迎春自她想对小贝动手后,第二次放过她了,事不过三,若她下回再想拿捏自己,到时候迎春可再没饶过她的理由了,到时候数罪一并发落,也能让人心服口服。 “可是,上回出门跟着的分明是宋、王两位嬷嬷,如今换了张嬷嬷和李嬷嬷,老太太或是大太太们倘若问起,该怎么说?”司棋又问。 “不会。”迎春干脆道。 贾母和大太太、二太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