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妈闻言立刻就被噎住了。 迎春挑眉,她倒是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不过奶妈显然也不是个善茬,眨眼的功夫以及聊过反应过来,不慌不忙地冷笑一声,道:“二姑娘既然已经好了,又何必要吃什么药?不是妈妈我说,那药也是能混吃的?要何况近来府里新添了位姑表姑娘,加了多少事要忙,姑娘们省事儿些吧!” 她这话说得,司棋立时便是气不打一处来,立刻瞪起眼睛要骂她,奈何她却是扫了眼迎春,又补充了句:“姑娘没见前儿宝玉才闹了一场,新来的林姑娘也是个多病的身子,当晚记录也跟着病了,这日后怕有的是烦劳琏二奶奶的时候呢。二姑娘何苦这时候去找这些闲事?趁早消停些,大家安生!” 她这话一说,又拿出了宝玉黛玉两个来说嘴,司棋立刻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心里就算再怎么向着自家姑娘,她也知道,迎春不过一个母亲早亡的庶小姐,父亲大老爷虽然占着个长房的身份,到底在老太太跟前不得脸,别说和宝玉这府里的金疙瘩,或是宫里的大姑娘比,就是同为庶出的三小姐探春,在贾母跟前都比迎春有分量些,如今既然宝玉黛玉都病了,贾母自然顾及不到自家姑娘。 司棋忍了又忍,到底还是不敢提旁的,只是怒道:“妈妈的意思,竟是姑娘病得不是时候了?我倒是没听说过这样的理儿!妈妈伺候姑娘,姑娘病了,你不说主动忙前忙后,要炉子拿药的伺候,我们央了你去外头买,也给了银钱,你每日里家去,不过顺路买了药来,能费你多大功夫?你就是这么推脱的?” 绣橘刚好走了回来,也道:“司棋姐姐和她说这些做什么?不过是仗着姑娘是个好性儿的,寻常不肯麻烦别人,她又奶了姑娘几天,就这么仗势欺人的!呸!我也不和你说别的,既然不肯买药,就将我和司棋姐姐的两吊钱还来!” “什么钱?妈妈我事忙,那点子东西,随手一放,竟是给忘了。况这不过两吊钱罢了,能做什么?姑娘们要,就且等着吧!等着我什么时候想起来放在哪了,顺路再给姑娘们送来。” 奶妈轻蔑道,说着话,也不理会几人反应,转身就要出去。 “站住!” 就在她抬脚正要迈出门槛的时候,身后忽然有声音冷喝道。 她之前一直在旁边撸猫,一边梳理着脑海里的记忆。 贾迎春作为原主里的边缘角色,情节其实不多,她在系统的帮助下梳理完了所有剧情,又接收了原主的记忆,这时便很快有了主意。 抬头看着漫不经心回头的奶妈,迎春心里嘲讽,对奶妈,也是对原主。 奶妈们所谓更有脸面些,也不过是因着伺候过主子小姐们小时候,喝过几天奶,喊一句“妈妈”,就真的以为是个主子了? 原来的贾迎春或许能忍,可是她顾霄这个新迎春,却没那么好的脾气。 “二姑娘还有事?” 奶妈似乎也是有些不耐烦了,也不走回来,就站在门口教训起迎春来: “我知道二姑娘这一病,大约也是心情不好,只是现下既然已经醒了,又何苦巴巴的去买什么药?这回来又得让人去煎,罐子炉子的也都得打发人去问二奶奶要,没的讨人嫌。纵要来了,弄得这院子里到处是药味儿,反没了胃口,这病啊,好得更慢呢。” 迎春轻轻笑了,却没有理她,而是回头吩咐司棋:“去看看随云她们谁在,找一个去回琏二奶奶,就说我有要紧事,请她来一趟。” “什么!”奶妈脸色一变,一时没反应过来,竟没拦住司棋,就这么看着她绕过自己走出去了。 “奶妈别急着回去。我屋里前儿遭了窃,丢了几样首饰,你且站一站,等琏二奶奶来了也好回话,”眼角余光瞥见她的动作,迎春冷声提醒,“免得你家去了,到时候还要派人去你家里问你,到时候兴师动众的,难免传扬出去,那奶妈几辈子的老脸可就都没了。” 她这边说着话,一边扫了眼旁边绣橘,示意她走去站在了奶妈身边,若有若无地挡在了她后退的路。 奶妈见这阵仗,知道一时走不开,干脆怒道:“这……二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姑娘屋里丢了东西,怎见得就是我拿的!姑娘屋里平时也不只有我能进!司棋绣橘两位姑娘难道就拿不到!” “我也没说就是你,你急什么?你看看司棋和绣橘,她们急了吗?妈妈既然不心虚,那站会又怎么了?这么生气,倒像恼羞成怒。”迎春冷笑。 说话间,司棋已经带了个才留头的两个小丫鬟回来,却都不是迎春方才说的随云。 原著虽然没写,但是她这院子里可不只是司棋和绣橘两个丫鬟,按照贾府给姑娘们的配置,每个人除自幼乳母和两个贴身丫鬟外,分别还有四个教引嬷嬷,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