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江都知县冯月清给府台大人请安!”
大人有事传唤一声,属下到阶前就教就是了,何劳上宪亲临。”
冯月清行着跪拜大礼。
知府魏敏中见其礼数做的还很足。
满意的点了点头。
“情况不同。里面说吧。”
“大人,请!”冯月清恭敬弯腰在前面带路 。
两人来到一处房间。
冯月清扶着魏敏中坐了上座,看了茶。
魏敏中便开始说道起来。
“老冯啊。你可知道钦差大人已经来到了江宁境内。十有八九就在你江都县。”
“啊?! 钦差大人来我江都县了?”
听到钦差二字冯月清吓的腿都软了,险些跌倒。
魏敏中白了他一眼。
“来了就来了。你怕什么?
前段日子批下的五十万两银子,你不会没用在百姓身上吧。
你可要知道钦差大人这次来就是调查赈灾银的。你若是出了纰漏。脑袋可是要搬家的。”
“啊?”冯月清瞪大了眼睛,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人,这……这怎么可能呢?我……我对朝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那五十万两白银我可都买了米赈济灾民了。只是我这江都县的难民太多了。杯水车薪啊 ”
魏敏中冷笑一声,说道:“冯月清,你别以为你干的那些事别人都不知道。
从你定下二百两银子捞人的规矩就知道你是个有钱不赚王八蛋的主。
你早就私下联系好了江都县的米店,将价格提高了五倍。
只用十万两银子办了五十万两的事。
也正是因为你的这一操作,才导致了难民们哄抢米店。”
冯月清听了这话,顿时面如死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心里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被魏敏中看穿了,现在再狡辩也没有用了。
魏敏中看着冯月清的表情,心中暗暗得意。
他本来就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对于官场的各种手段和阴谋诡计都了如指掌。
他知道冯月清这种人为了赚钱不择手段,但他也清楚冯月清的能力有限,不可能做出太大的事情。
所以他一直把冯月清当作自己的棋子,利用他来获取更多的利益,亦或者是背锅人。
而他身为江宁知府。
本来就是八爷的人。
不过,他还暗中投靠了太子一党。
所以,那三百万两白银的事情,他全都知晓。
而且还在其中做了策划。
他算出钦差落脚的地方必然是江都县。
所以,他建议上面花五十万两白银调到江都县,以此来搪塞一下。
这样既可以让上面满意,又能保住自己的地位和权力。
如此精明能干、心机深沉之人只是一个四品知府。
可见清朝的官场有多难混。
敲打过冯月清后,魏敏中还是决定出言提点下。
毕竟要是冯月清死的太快,自己也会受到牵连。
“听说你大狱里关了百十号人?”魏敏中皱着眉头问道。
“对!那些刁民劫了米店,我怕灾民跟着造反,就弹压了一下。
趁乱我将那几个米店老板都咔嚓了。神不知鬼不觉。”冯月清一脸得意地说道。
听到这里,魏敏中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继续问道:“那么多人谁是造反的刁民。谁是混乱中被抓的灾民你分的清吗?
若是钦差来了。察你个无理抓人,谳狱不清,你如何答对?”
面对魏敏中的质问,冯月清顿时慌了神,又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大错,但又不知道该如何挽回局面。
于是,他只能虚心向魏敏中请教道:“请上差示下。”
看到冯月清如此诚恳的态度,魏敏中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只要有招有供,该定什么罪那是你的事!关键是钦差若是真的过问这事,我也好有个说法啊!”
听到魏敏中的这番话,冯月清也没闹明白下面该怎么办。
但还是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上差指点,小人一定照办。”
等到魏敏中离开县衙后。
冯月清立马就召集了他江都县的一套班子开始开会。
“干脆我们一会把人都放了就是。”坐在圆桌前的捕头陈三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心想要是把人都放了。
今天夜里他与李卫交易的三百两银子可就全归他了。
“我说陈三。你刚才听没听知县大人传达的精神。
你这样说抓就抓,说放就放,那不正给人留下谳狱不清的口实吗?”主簿刘二反驳道。
”嗯......上次抓人,就是因为劫粮,这样抓来放去,我担心勾到那几十万赈灾的银子上去,我看咱们还是要把事态弄大一点。
挑一些典型之人。
以造反的名义杀上一杀。
这样让钦差觉得事态严重,也就不会管什么赈灾银的事了。”师爷王大说出了策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