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到令人不安。 岳小胖打了个寒战,紧紧跟上卲衍。 “大佬,后台在那里你知道吗?” 卲衍指了指最显眼的那个大帐篷,岳小胖顺着她地手指看过去,嘴巴长得老大。 就在主舞台帐篷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崭新的帐篷,上面明晃晃挂着霓虹闪耀的几个大字:“后台重地,非请勿入”。 岳小胖又打了个寒战,声音都变了:“咱们就非得……” 念婷打断岳小胖:“一定要找到NPC。”她不知从那里找了个棍子握在手里,胳膊还在抖,声音却很坚定:“万一找不到NPC,我们全都被留在这个副本怎么办?” 岳小胖不再说话,左右寻找也看不到一把趁手的武器,于是蹲下身往口袋里装沙子。 挂着霓虹灯的帐篷异常漂亮,但越靠近,就越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往外飘散。 帐篷里唯一的光源,是遥远处一个帘子后面燃烧着的火盆,借着远处微弱的光,路两边的金属笼子若隐若现。 帘子后面,小丑正操作着什么,他的动作被火盆里的光印在帘子上。 “小花猫,喵喵叫,喵喵叫。” “是谁把花瓶打碎了……” 小丑唱着跑调的童谣,继续做着手里的工作,念婷紧张到四肢僵硬,岳小胖忽然看到了什么,伸手抓住了走在最前面的卲衍。 卲衍回头,岳小胖满脸惊恐地指了指帘子旁边。 陈斯就被挂在那里,他闭着眼,表情安详,像是睡着了。他的衣服已经被剥掉,双手被绑在身后,倒吊在天花板上。 “妈妈没看见,妈妈不知道,是谁把花瓶打碎了?” 小丑的童谣声仍然响着,几人眼睛也渐渐适应了黑暗,他们终于能看见,自己身处怎样的地狱。 所有白天参与演出的“动物”全都被锁在路两边的笼子里,地上随意丢弃着一些无用的人体零件,墙上挂着几张完整的人皮。 笼子里所有“动物”其实早就看见了帐篷里的不速之客,只是他们谁都没有发出声音。 有被撕了人皮缝上黑色皮毛的“大猩猩”;有脖子上缝了一颗已经开始腐烂的脑袋的“双头人”;有浸泡在水里,脸上有腮,身上长满绿色鱼鳞的“鱼人”…… 他们无神而绝望的眼睛,都正安静地,注视着三人。 “小花猫,对我叫,喵喵喵。” “小花猫,你别叫,你别叫……” 小丑的歌声仍在继续,卲衍回身,让两人按兵不动,她俯下身,动作灵活似猫,轻巧地潜进了帘子后面。 帘子后面,小丑正在制作明天即将上台表演的“演员”。 那是一个巨大的透明花瓶,透过玻璃,能看见在浑浊液体里跳动的内脏和蠕动的肠道,他好像被人撕掉了皮肉拆掉了骨头,如同没有根的植物,强硬地插进花瓶里。 只是这株“植物”,看上去奄奄一息,并不新鲜。 “既然快谢了就要换一朵,”小丑笑着喃喃自语:“我可不能让亲爱的观众们看到不新鲜的花朵。” 说着,小丑拽着那颗脑袋往外拔,花瓶里男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血溅到布帘子上,血腥味瞬间浓重。 内脏,大肠,随着花瓶里的液体流淌一地,男人被拔出花瓶没多久就断气了,他被小丑像丢垃圾随手一丢,当小丑将要伸手去拿挂在钩子上的陈斯时,卲衍猛地发出一声尖锐的哨声。 小丑一愣,回头去找,卲衍早已经滚到了更暗的地方。 “唔?我的帐篷里什么时候进来了几只小猫?” 小丑挪动笨重的身体,回过头,朝着卲衍刚才所在的方向弯下了腰。 “带着NPC走!”卲衍趁着小丑转身,飞快将陈斯从钩子上摘了下来,她把人往岳小胖的方向一送,大喊一声便转身扑向小丑。 小丑冷不丁被卲衍骑在身上,发出疑惑的声音:“咦?” 背上的女人将小丑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念婷把手里的棍子丢给卲衍,低头拽着人事不省的NPC往外拖。卲衍接过棍子,卡住小丑的脖子,可他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比卲衍脑袋还大的手举起来,轻轻一捏,那跟棍子就碎成几段,掉在地上。 “真是调皮的小猫。”小丑声音像是从胸腔震动出来,他伸长了胳膊,想要将卲衍从自己的背上摘下来。岳小胖趁机从黑暗中窜出来,朝着小丑眼睛狠狠撒了一把沙子。 “啊!”小丑终于痛呼一声,卲衍跳了下来拽了一把吓呆住的岳小胖。 “走!” 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