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冷汗直冒,满眼惊恐地看着他手中闪着寒光的尖刀。 岑寂并不急着动手,盯着他不知是因惊吓还是因失血过多而显得格外苍白的那张脸,戏耍般观察他的反应。 “为什么潜进屋?”岑寂问。 “是临、临……临时任务,”亮达磕巴道,“但我不是、我不是内鬼,我的任务里只有、只有……” 岑寂一挑眉:“只有什么?” 亮达自知早已惹恼了他,没敢正面回应他的问题,心慌解释:“我没有要杀人。真的,真的七爷,我没撒谎。我真的不是内鬼,我真不是。” 岑寂嘴角翘了翘,在亮达心虚瞥向骆雪站的方位时,他忽地用力捏住了他的伤口位置。 鲜红的血溅起,渗入指缝,脏了他白皙的面颊。他手起刀落,在亮达凄厉的哀嚎声里,照着他臂上的刺痕狠狠扎了下去。 刀子刺进了原本就有伤的地方。亮达痛到几欲晕厥仍不敢轻易抽回手,颤着声讨饶:“七爷、七爷你饶了我,求、求你饶了我。我不是,我真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岑寂握紧刀柄转动刀锋,刀口刮骨。他话音一顿,绵长的眼睫掀起,似警告般看向了斜后方的叶泊:“但我的东西,你也是真的碰了。” “咚——” 一声闷响,亮达失血过多晕摔在地。 另两位胳膊上有伤的队友在他倒地时皆是一惊,都吓得不轻。 岑寂收起刀子抻开腿,将脸朝下趴在地上的亮达踢远了些:“拖走,瞧着碍眼。” 待有人处理了眼前的脏污,他才懒洋洋朝后摊了摊手。 叶泊一秒会意,神色如常地揣兜摸出块干净帕子,双手捧着帕子将其放到了他染血的掌心里。 岑寂蜷指抓住了帕子,嘲般哼笑了声,懒洋洋站起身,边擦手边往楼梯口走去。 骆雪回神看他,慢半拍抱起一旁舔毛的小巴,快步跟上楼。 上了楼,至走廊。骆雪确认着往回看了一眼,低着声道:“你真下药了?” “没,诈他的。”岑寂回手一抛,丢了染血的帕子,拧开房门步入房间:“他的表情不对。” 骆雪跟进屋,谨慎在屋中打量了一圈,关好门。她弯腰把小巴放回地上,倚在门后看他洗净手从浴室出来,道:“你就不怕他不中招吗?” “不会。”岑寂仰了仰头,将衣后的帽子摘下:“连你都信了。” 看到她的反应了啊?也是,这周围发生了什么,都很难逃过他那双鹰般的眼睛。 骆雪没觉得多意外,了然点头。细品他这话,总觉得不太对味:“听着像是在夸我?又好像……” “你就当我是在夸你。”岑寂道。 “啊,”骆雪又点了点头,“也不是不行。” “不过来睡吗?”岑寂坐到了床边。 骆雪歪了歪脑袋:“我还有个问题没想明白。” “说说看。”岑寂颔首道。 “那个亮达……”骆雪斟酌了一下,简明扼要道:“不处理掉?” “他不是。”岑寂这话说得很肯定。 “不是?”骆雪犯了嘀咕。 “就是只替罪羊。”岑寂脱了外衣躺到床上,撑脸看她:“是想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小巴跳上床,蜷在他怀里歪着脑袋蹭了蹭。 骆雪暗自琢磨了会儿:“那你有怀疑的对象了吗?” 岑寂挠了挠小巴的下巴,若有所思道:“或许……” 话只听了半截,骆雪挺期待地看着他:“或许?” 岑寂勾唇一笑,推开了小巴,朝她敞怀道:“或许,你要是还没睡意的话,我们可以玩点别的。” 故作神秘。骆雪“啧”了一声:“没个正经。” 她脱了外衣缓步朝床走了过去,近床边,忽听岑寂道了声:“等等。” 骆雪一愣,抬眸看他:“怎么了?” “去,再洗个澡。”岑寂往亮灯的浴室方向扬了扬手,“多洗几遍。” 骆雪走去床边坐下,慢条斯理地整了整领口,装傻道:“为什么?” “你觉得是为什么?”岑寂一提这事就烦躁。 自然是因为有色痞摸了她让他不高兴了。骆雪勾起一缕垂肩的发,在指间卷绕把玩,回眸看他:“所以呢?” 他看着已全然没了耐心,绷着嘴角没应声,冷然看着她。 “或者,我换个问题。”骆雪不怕他,看着他那双像是能吃人的眼睛,非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