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想一处去了。”岑寂抛了手中的果核,起身拍了拍手,径直往门口去:“走了。” 骆雪三两口把油条塞嘴里,抱起刚舔完一碗粥的小巴,跟了过去:“王海阔家?” 岑寂点点头:“嗯。” 王海阔家在村头,顺着村道一路走到底,院外搭了个蔬菜大棚的那户就是。 院门敞着,院里有磨刀声。远远的,骆雪便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她捂鼻皱眉,问一旁同行的岑寂:“或许,你知不知道王海阔家是做什么行当谋生的?” “王海阔的父亲是个木匠,平时早出晚归不怎么能见到。王海阔的母亲在家务农。王海阔则是个杀猪的,镇上有他的摊位。他们家经济条件在村里其实还行,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王海阔一直也没能讨上个媳妇。之前占地建房起了纠纷,也是因为王海阔的母亲找了个游方僧卜了一卦,那游方僧说是王海阔当时家里的房子位置不好影响了子孙的姻缘。王海阔他母亲一向迷信,一听这话立马着手动工。按那游方僧说的,重新划了块地,将原本的房子推了重盖。” 岑寂与她对视了一眼,补充道:“于逸昨日走访时听村里人谈及此事。他找村长套话验证过,属实。” 怪不得有这么浓的血腥味,原来是杀猪的。 骆雪探头往院中瞧了瞧,瞧见了一颗被摆在石磨上新鲜宰割的猪头。地上还有血迹没冲刷干净,一旁的铁钩上挂了几块已经分切好的肋条。 “呲,还真是巧了。木匠、屠夫,这两项职业他家都占了。” “哗啦——” 一盆血水倒进了田地里。 站在院门外的黑壮男人抖了抖手中的空盆,满眼敌意地看向站在村道上正打量着他家的两人。不悦道:“外乡人?你们来这做什么?” 八字眉,小眼厚唇,人中短。 那男人长了张标准国字脸,五官乱飞,生得滑稽。整张脸拼拼凑凑看起来,像个大写的“囧”字。 骆雪盯着那壮汉细看了看,低着声问:“这是谁?” “王海阔。”岑寂道。 “我觉得……”她歪了歪脑袋,欲言又止。 岑寂好奇看她:“什么?” “风水好坏,有时候真是个不错的借口。”骆雪话外有话道。 “什么意思?”岑寂问。 “他找不到媳妇,真不是因为丑吗?”骆雪直白道。 岑寂被逗乐,噗呲笑出声:“损还是你损。” 王海阔盯着那交头接耳的那二位看了会儿,渐渐没了耐心,声又高了几分:“喂!问你们话呢?耳朵聋了?” “没聋。”岑寂搅搅耳朵,懒洋洋应了一声。他不疾不徐地移步往院门前去:“我们来打听点事。” “什么事?”王海阔警觉道。 岑寂在距他约三五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嘴角一弯:“灭门案。” “你们什么意思?这事没完了是吧?”王海阔一听这话立马跳脚道,“你们该不会跟那些蠢货一样,也不分青红皂白的要把这杀人的锅往我们家头上扣吧?我可警告你们,你们今儿要是……” “错了。”岑寂打断了他的话,“我们是来替你洗清冤屈的。” 王海阔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看他:“什么?” “你要是配合我们,等找到真正的凶手,你不就能洗脱嫌疑了吗?”岑寂道。 “听着……是有点道理。”王海阔转念一想,怀疑道:“不过,你们为什么要管这闲事?” 岑寂往骆雪站着的方位看了一眼:“因为我们……闲啊。” “……”闲?听着好有道理的样子。骆雪差点被逗笑,清了清嗓子,憋住了。 王海阔挺犹豫地盯着他们看了又看。见有邻居路过这一处,他抬手示意:“那……要不你们先进屋吧。这里说话不方便,进屋再说。” “嗯。”岑寂点点头,朝还在看着他的骆雪一勾手,示意她跟上。 骆雪快行了几步跟上他,给他暗竖了竖大拇指,比着口型道:“大忽悠。” 岑寂粲然一笑,不置可否。 两人一猫尾随着王海阔进了院。 小巴留在了院里,歪着脑袋盯着地上爬来爬去的蚂蚁看,转瞬东嗅西嗅到处窜。 血腥气和牲畜味熏人,但屋子里收拾的倒是出人意料得干净。窗明几净,地面擦到反光,家具上更是一丝尘垢都没有。 家里就王海阔一个人在,他的母亲牵着家里的老黄牛早早地出门犁地去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