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辉破晓。 院里骇人的尸骨肉块已经消失殆尽,但浓重的血腥味经久不散。 骆雪站在院中树下凝神看草尖上残留的一点血迹,那血迹有如蒸发般,正慢慢汽化。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回神转身,看向给她端来早点的伊桃。 “怎么不吃饭就跑出来了?队里又来了几个新人,这人一多,餐食按人头都不够分的。这不,七爷让我给你拿点吃的来。”伊桃从盘中抓起个热乎的包子,给她递了过去:“吃点?” “嗯。”骆雪心不在焉地接过了包子,撕着包子皮慢慢吃着。血腥味太重,她觉得熏得慌,遂从树下退开了些。 走到了有风的地方,她低眸看身后跟来的影子,犹豫开口:“祁月……她昨晚有说什么吗?” 提起前一夜的事,伊桃忍不住叹气:“说是说了。不过,也就说了一句。” “她说什么了?”骆雪问。 “她说,他最怕疼了。”伊桃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清楚祁月口中的“他”是谁。 一时感慨万千,气氛越发沉重。 静了半晌。伊桃清了清嗓子,转移了话题:“要不,咱还是聊点别的吧?” 骆雪没异议,点点头:“嗯。” “对了!你听说没。昨儿被七爷治了的岚清转头就被季风捡了去,现在那长了八百个心眼子的女人就在季风的队里呢。按她那惯会作妖的性子,日后指不定又要掀起什么浪。你可得留着点心眼。”伊桃道。 岚清去了季风的团队?骆雪已有所料,又从盘里抓起个包子,若有所思道:“嗯,我知道了。” 叶泊领着新人齐刷刷站在谢必安面前逐一我介绍,谢必安没什么兴趣地打了个哈欠。 骆雪行至门口,见谢必安转头看了过来。她停步朝他一勾手,道:“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他正巧犯困,寻思着去外头吹个风醒醒神也好。便依了她,起身跟了过去。 “泊哥,刚刚那位是谁?”有一新人一脸八卦地往两人一前一后消失的门口看,低着声道:“七爷好像很听她的话。” 不待叶泊开口,另一新人跟着悄声八卦道:“这还用问吗?那位肯定是七爷的女人,没见人长那么漂亮嘛。” “岂止是漂亮。那位跟七爷一样,都是惊艳型的。”又一新人跟着附和。 闹哄哄的。叶泊皱眉咳了一声,断了他们的话音。 “记住我的话。要想长命,都记得离七爷的女人远点。不要轻易招惹。”他提醒道。 “如果招了呢?”有胆大的新人问。 叶泊推了推眼镜,转头盯住了他:“不死,也残。” 在院中择了个没人的角落,骆雪停步往边上确认着看了看。 谢必安跟着停了下来,揣兜掏出烟盒,敲了根烟咬嘴里:“要跟我说什么?” 谨慎确认完周围确实没人,骆雪单手一撑,将他抵在墙边,贴耳道:“岚清去了季风的团队?” 谢必安垂眸看她,微不可查地露出个笑。在她转眸看他之际偏头将烟点上,缓缓抽吸了一口:“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个事?” “是,也不是。”骆雪抬手挥掸开扑面而来的烟,声又低了几分:“昨天掉下陷阱的时候,岚清她,好像看到了。” “看到了?”谢必安会意,蹙眉问:“那她猜到了吗?” 骆雪摇了摇头:“我不确定。” 谢必安略沉吟,又问:“你有什么计划?” “这是我想问你的。”骆雪坦言。 “那就,静观其变。”谢必安道。 “这么被动的吗?”骆雪惊讶看他。 “那你有什么好建议?”谢必安又把问题抛给了她。 “……”故意的吧?骆雪才不信他这人精会没主意,默了两秒,摆烂道:“行,就静观其变。” 谢必安看向她撇下的嘴角,跟揉小巴似的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太着急下手,反倒更容易让人生疑。” 是在跟她解释吗?骆雪一愣,眨了眨眼,看着他。 “没别的事了?”谢必安问。 四目相交,骆雪感觉自己的脑子转的有点慢:“没了……吧?” “那行。”谢必安错开视线,抬抬指尖,朝她比划了个挪步的手势:“我去看看小巴吃了没。” “哦。”骆雪撑在墙上的手收了回去,乖乖往后退行了几步,目视着他从自己身前擦行而过。 下意识摸了摸刚刚被他揉过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