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丁执强推出去的新人愣了一下,往回看了看。 丁执强扭过头避开了她的目光。 四下无声,被推摔在地的新人连大喘气都不敢出。硬着头皮抬起头,看向村长那张僵笑着的可怖面孔。 也不知是心理反应还是生理原因,她与村长的目光撞上,不自觉打了个抖。 虽说不明白这地界的古怪之处,但她的感官显然已经比她的思维快一步感知到了此地的异常。 在周围一众的注目礼下,她心惊胆战地想要站起。还未及起身,一旁的麻袋就被走来的壮汉拿了去。 壮汉拎起玉米袋掂了掂分量。迅速扯开袋口,将袋中的玉米尽数倒了出来。 与玉米一同出袋的,还有不少稻草。稻草的体积就约占了麻袋的三分之一。 围观的众人顿觉不妙,部分老玩家预感到了点什么,匆匆移开了眼。 “眼下地里的玉米还剩不少,怎么会有人犯了这样的糊涂,用稻草充数?”身后的伊桃犯了嘀咕。 骆雪闻声往回看了一眼,听得耳边的惨叫声凄厉,便没再往那处看。 “或许,是某些人想试试水。”于逸小声回应,“新人好骗。用稻草充数,肯定是得了有心人的提点。” 骆雪抬起的目光转向了季风。 他正看着血腥杀戮的那一处,嘴角弯起的笑意极诡谲。 ——“让你们相残的,从来就不是那位。” 她忽然之间悟明白了谢必安这话的深意。 又一轮细致检查后,陆续有人进祠堂,也陆续有人因违规被杀。 骆雪抱紧小巴,迈步跨过血污,进祠堂。她低头看着地上鲜血的拖行轨迹,只觉胆颤。 又是后厨。 “别看。”谢必安在她身边冷不丁提醒了句。 骆雪心神恍惚地抬眸看他,与他匆匆对视了一眼,在桌边择了座坐下。 肉腥味很快漫了一屋子。 村长还在高台上情绪激昂地讲话,围坐桌边的众人的心思却都不在高台上,所有外乡人的眼睛都紧盯着桌上那锅冒着热气的肉汤。 有人心慌至极,担心会夹不到锅中的肉块,没等村长把话说完便急急把筷伸进了锅中。 村长戛然止了话音,一双眼如鹰带钩般直直往夹起块肉的外乡人处扫了过去。 被盯住的男人大惊,手中的碗筷朝变了脸色的村长掷了过去,慌不择路地转头就跑。 村长偏头轻松躲过。 再回眸,村长的双眼如蛇般成了竖瞳。脖子形变拉长,脑袋被长脖甩飞,朝着男人遁逃的方向直逼而去。 眨眼间村长的脑袋就追上了坏了规矩的男人。村长张开巨口露出密密的尖牙,一口吞食了他的脑袋。 掉了脑袋的身体僵站了数秒,哐当一声躺倒在地。 血流如注。 有人惊呼出声,胆儿更小的,直接吓晕了过去。 旁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丢了脑袋的倒霉男人身上,骆雪的目光却转向了别处。她凝神看着季风的方位,忆起方才的诡异一幕。 男人摔碗之际,季风被飞溅的碎片划伤了脸。 伤口不深,刮划过脸颊,鲜红的血珠溢出了些。 季风微微皱眉,面颊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长合,须臾之间便恢复了原样。 他的伤口自愈了!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突然有了这样的自愈能力? 难道……是游戏奖励? 骆雪有了这般猜测,顿时心弦一紧。这也就意味着现在的季风比之前更难对付了。 她在桌下一把抓住了谢必安的衣袖,一双眼仍看着季风的方向,低着声道:“你看到了吗?” 谢必安顺着她的目光往季风那侧淡扫了一眼。敛睫低眸,看向了她紧抓着自己衣袖的那只手:“皱了。” “……” 村长的发言终于到了尾声。 “请各位贵客请用餐吧。”他话音刚落,起筷夹肉声四起。 一行人早没了第一天的畏惧之色,都担心落在人后没了肉分,抢红了眼。甚至有人徒手伸进锅里,抓起块肉就往嘴里塞。 许是气氛到位了,骆雪已顾不上恶心,迅速夹了两块肉,一块猛塞进嘴里,另一块隔了个座放到了伊桃的碗中。 她料想的没错,这样比速的局势下,眼盲的于逸定是要吃亏的。伊桃果然为了护他把仅夹到的一块肉硬塞进了他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