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在那,往下面一点看。”
两个女人都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说时迟那时快,黑暗中那片稀稀疏疏的萤火虫陡然动了,怒嚎狂吠着冲上前来,悍然一跳扒在了九尺高的粗木围栏上,漆黑的獒犬张开血盆大口啃着栏杆,呲牙咧嘴之下口涎往下直流。
“啊啊啊!”两个女人同时被这一下吓得花容失色鬼哭狼嚎,掉头就往帐子里跑,那些黑色獒犬力气大得离谱,不知道疼一样的连咬带撞,木栏终于是轰隆一声响地□□飞了两根。
夜晚的草原视线昏暗,伽蓝部落的男人们举着火把策马狂奔。
“狗日的,这群赖皮蛇今天怎么发疯似的跑,钻过来钻过去的,等爷爷追上你们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连续追击了好几个时辰的男人们并没有太大收获,即便是追上了巴蛇的踪迹他们也是掉头就跑绝不恋战,穆雷带着人穷追猛打,三次扑到了人又三次被他们跑了,巴蛇加起来不过就十几号人,兜兜转转这么一整天宰了一大半,即便是损失惨重,剩下的五六个还在坚持挑衅不肯离去。
巴蛇第三次藏进了漆黑的水湾芦苇中去不见了踪迹,穆雷带头勒马止住了后面的队伍,桑格鲁来回在水湾边踱步,男人将火把向前伸,但仍然看不清那暗藏危险的地势。
“操,操操操!”身后的壮汉扎鲁被这群赖子气得破口大骂,“是男人的干点男人事,躲躲藏藏的真没种!!爷爷明天就拿刀子把这破苇草都给割了,把你们的遮羞布给你扯下来扒光!”
旁边的兄弟骑在马上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汨罗河边的苇草何止这一片两片的,要是咬咬牙全割了一劳永逸倒也值得,只是这玩意命贱,劳神费力地割了烧了还能再长,源源不绝。所以即便所有部落都知道这是赖子最喜欢藏的地儿,但又都拿他们没办法。
“他们很不对劲,像是在故意消耗我们。”穆雷勒住缰绳,心中有了决断,当即调转马头下令撤退。
这一走藏在芦苇荡后剩下的巴蛇立刻就跳了出来,在马上耀武扬威地挑衅勾引,但这一招却没能再激将成功,扎鲁即便被气得越骂越脏回头拉弓射箭,射一箭出去要骂三句不止,但也仍然是听从命令始终跟随着穆雷的方向。
戌时已过,伽蓝部落里犬吠声响彻,巴蛇部落的目标非常明确,数十只獒犬开道制造混乱,他们趁机冲进来烧杀抢夺。
为数不多的女人和小孩们一起被塞进了帐子里集中保护起来,扎克在外围泼了燃油点了一圈篝火,火圈猎猎之下那些黑色獒犬不敢轻易越雷池。
帐壁上透着火光,夜风呼呼地响,火舌陡然窜高拍上来,把商宁秀吓得心惊肉跳:“这会烧着的吧!?”
古丽朵儿怕狗,被吓得不轻,哆哆嗦嗦攥着她的手磕巴道:“没没没——事,防火防防火材料,这个帐子就、就就是专门防火的。”
外围伽蓝部落的男人们右手持着大砍刀,左手举着沾了油的火棍,在火圈里点燃后照着獒犬张开的大嘴里捅,这些大狗子皮糙肉厚气力大,除非能像穆雷那种大开大合的□□直接一刀斩首,否则其他兵器都不如火烧好使。
即便是已经引开了穆雷带走的一批精锐,剩下的人数也仍然是个庞大的数字,巴蛇部落的入侵者知道自己短兵相接之下讨不到什么便宜,一个个都是骑着马冲进来的,手持着长刀铁棍,专门照着人的脑袋上捶,一时间铿锵刀鸣激斗声四起。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外围的男人们作战之余传来了激动的哄闹欢呼声,喊的全是草原话,商宁秀虽听不懂意思但也能听出那其中欢呼的意味来,屋子里的女人孩子们也开始跟着欢笑雀跃。
然后萨丹丹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蹿了出来摇晃着商宁秀的胳膊连蹦带跳地激动道:“啊啊啊是你男人回来了啊!!快喊你男人干死那群赖皮蛇!!”
商宁秀一个字也没听懂,被晃得不明所以一脸懵,她只能勉强跟着萨丹丹一起假笑了两声应付了一下对方的情绪。
穆雷倒提着□□,火光簇拥下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鬼,他一刀斩飞一只獒犬的脑袋,桑格鲁马蹄所过之处无人再敢近身。
穆雷回来了便代表大局已定,巴蛇的目的是奇袭而非真的跟人家玩命,眼看着讨不到便宜了便收拢成一团作势想要撤退。
伽蓝部落的男人们注意力被大批量聚集的敌人吸引,兵荒马乱间没人注意到一匹快马跳过篝火冲向了女人孩子们的帐子。
第一声尖叫是最里面的女人发出的,然后带起了周围的连锁反应,尖叫一声高过一声,一把沾了热血的锋利铁枪在悍马撞来之时一枪划开了帐篷,马上骑着一个年轻力壮的张扬男人,他笑得恣意狷狂满脸邪性,在一片东倒西歪的人堆里一眼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冲过去将那唯一的中原女人提了起来。
商宁秀还没看清楚到底闯进来的是个什么人,就觉得后领一紧被人硬拽着带了起来,那马跑的快,商宁秀眼前一片昏花恍然间觉得自己像是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