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今抬起右手，金色的右眼在星光之下显得圣洁又冷漠。她的手掌轻微微朝前一招，所有浮空的小球突然光芒大增，如一团光雾升到高空，接着朝着大地四散落下。 明明只是非常迷你，直径只有1厘米左右的小球，却带着毁灭性的光芒，从空中砸下。在山上、在碎石上、在人类的身体上，砸出毁灭性的大坑。 一时间，就好像是一场灿烂的流星雨一般，所到之处都是伴随着金色光芒的致命打击。那些原本还躲在所谓安全区域的人也不敢再留在原地，一个个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不要命地四散逃开。 “这是屠杀吗？”苏黎艰难地吞下一口吐沫。他倒不是可怜这些人，在少年的眼里，这些人都是杀死自己好友同伴的刽子手。他们死有余辜。只是，没想到金今居然可以做到这个地步。无论是之前那些恐怖的邪巫还是后面这些看起来高大强壮的异者，在这个女人面前都是不堪一击。明明都是巫，差距这么大吗？ “不过是前期清理罢了。”女巫扫了少年一眼，有点嫌弃地掏出一个小炸弹：“拿着自保。有危险就丢出去。”那表情仿佛是长辈过年塞给亲戚小孩一个无关紧要的红包。 【我现在还能活多久都不知道，有必要拿个炸弹自保吗？】少年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没想到这个时候女巫还在意自己的死活。就和刚才那样把自己挡在身后，明明不会再活多久了，她似乎还把自己当作一个普通人对待。苏黎捏了捏手里的炸弹，心里满是酸胀，想着至少这颗炸弹他要好好利用。 在金今的无差别打击之下，那些人都开始往蛇窟里跑。有着整座山的洞窟做掩护，目前来说是最好的应对方法。不过之前他们在带着金今在里面走过一圈，看似什么都瞧不上的女巫其实已经在里面留下了后手。 在吟唱中，小球互相撞击挤压变成细细的金粉，然后交错变成一条条金色的纹线，像是幽灵一般跟着那些人一起进入蛇窟，接着出来无数的惨叫。然后越来越多的人从里面跑出来，迎面再撞上金今的正面打击。 一个女巫就可以对付一座山的敌人。这是苏黎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最初印象里这名女巫瘦削但不瘦弱，文静却不驯服。看起来只不过是一个自信高傲的学者，但是现在的她，却毫无表情，金色的右眼散发出圣洁的光芒。她像是神话里的死亡女神，在毫不留情地收割着所有的生命。 “都结束了吗？”苏黎看着站着的人越来越少，惨叫声也逐渐平息，有点不安地问道。他在最痛苦的时候设想过很多种复仇的方式，但是眼前的景象却容易得让少年觉得自己正在做梦。在做一场噩梦。 金今没有答话，她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事情当然不会这么容易结束，正餐才刚刚要开始。 随着少年狐疑的目光，那些原本躺在地上的人却慢慢地站起来。他们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聚集起来，像是被操纵的人偶一般开始蹒跚远行。 “怎么回事？”苏黎从尸体站起来的时候就捏紧了自己手中的炸弹，但是没想到这些尸体居然没有过来。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超过了少年的想象力。那些尸体刚走了没多久就开始爆炸。起先只是为首的一个人炸开，血肉四散。那些飞溅的血肉碰到了其他的尸体，像是连锁反应一般一个接一个爆炸。 伴随着爆炸，青黑色的烟雾从那些炸开的尸体上升起，隐隐带着一些人类的形态。苏黎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女巫，后者的嘴角居然还挂着一丝不以觉察的微笑。 这些烟雾逐渐汇聚在一起，下一秒，整个大地都在震动，巨大的黑蛇居然破地而出，直接一口吞掉了这些烟雾。在蛇头上，之前一直失踪的大巫正坐在上面。 “金巫，你把我的人都杀了。一个都没放过。”大巫看着金今，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恨意：“你不过是国立研究院的研究员。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献祭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非要赶尽杀绝？！” “哦？”女巫指了一下身边的苏黎：“这些孩子合你们也没有任何仇怨，为什么非要拿他们生魂献祭？” “为我主奉献灵魂是他们的福气。” “这福气你们自己拿着就好了。”金今看了一眼那条巨大的黑蛇：“可能你们的主也嫌弃脏吧。毕竟只有那玩意才肯吃你们的生魂。”刚才大蛇吞下的青烟就是那些人死后还没有消散的残魂。 “这些事本来就和你无关！”邪巫咆哮着，这个女人把自己多年的心血都毁了。一切都完了。同时他的心里也在暗暗焦急，刚才发出去的求救信号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收到。这个时候太需要盟友过来帮忙了。 “受人之托罢了。”金今也懒得和邪巫啰嗦，毕竟她是来剿灭的，又不是来感化的：“另外，剿灭你们只是顺带，我的目的是那条蛇。” “什么？”大巫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它是最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