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K区新建地有人跳楼,从楼上跳下来人都摔成肉泥了,有高清□□的图,点我关注后台私聊。” “已关注,求图。” “看我看我,有没有朋友看过,真的那么血腥吗?” “我有视频,看完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脑袋都成烂西瓜了,混着血水泡在水泥里,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这人看着还挺老实巴交的……太可怜了,他的妻子和孩子以后怎么生活。” “老实人会在地铁上做出这种事情?” “不说我都没看出来地铁上发生了什么,鹅鹅鹅鹅鹅这位姐姐动手的样子好帅,好像死了一个猥亵女孩子的人渣也没什么吧。” “附议,这种人死了也是活该。” “渣男去死吧。” “人已经挂了呢!都摔烂了,刚看过图本人表示很爽,真是报应。” “支持这位小姐姐,猥琐人渣死不足惜,摔烂了下辈子投胎畜生道吧。” “支持,好恶心,人渣断子绝孙。” “你看,现在热度被带起来了,”张梅梅无法举报视频,没有涉及到违规,即便是举报也不会被处理。“这群人真吃饱了撑的啊,没事儿跟什么风,张德亥的死是意外还是他杀已经不重要了,你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所有人都在支持你的行为,这对你很不利。” “发布视频的人简直是用心险恶。”张梅梅在评论区试图将用他一点微薄之力将热度往另一个方向引,刚评论没一会儿就被围攻了。“他们让我闭嘴,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他妈知道的不比你多。” 说着,张梅梅气愤的转战这位让他闭嘴的网友,消息还没发出,下一秒封号通知就来了。 【因您的账号梅梅张发布不实言论,有故意引导倾向,无法进行当前操作。】 张梅梅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账号被封了,“这群人是有什么毛病吗?” “工地附近没有监控?”砚京追问。 “工地的监控仅限于材料仓库等地方,其他地方又没什么值得偷的,全靠看门的父子俩人工看守。”张梅梅说,“这俩人主要负责工地人员进出和日常用电用水保证,就两个人,平时也没发生什么事儿,巡逻也就走个过场。” “看门的说,那天张德亥提着酒瓶子进去的时候倒也还没醉的那么厉害,在门口还跟他打了个招呼。”张梅梅回想着看门的笔录,说,“大概凌晨三四点钟吧,张德亥去了工地,工地上工的时候愿意早点的也没人阻拦,正巧那几天张德亥都没去,这一下子突然出现还去的那么早,看门的只当他是想早点开工,也没多管。” “张德亥进去之后,没多久看门的就要交班了,他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回去之后倒头就睡了,跟他交班的是他父亲,老头年纪挺大的了,工地上马上要开工,忙着开电源检查四周电网,工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直到早上开工,才有人发现了死在水泥坑里的张德亥。” 这事儿说来跟砚京也没什么关系,从地铁上砚京的穿着可见是他们一起聚餐的那天,就连打人的雨伞都是张梅梅提醒砚京晚上可能会下雨让她带的,乘坐那一趟地铁,纯是因为必然。 可偏偏就这么巧,张德亥在地铁上对砚京不轨,又偏偏跟砚京有过这么一段小插曲,然后他死了,这一段还被人拿出来然后不断地放大,没有关系但又有关系,真是倒了大霉了。 “工地的人说张德亥这人嗜酒如命,他上工喝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真可能就是失足死了。”张梅梅将他妈在他上任之前给他求来的‘平安顺遂健康符’从口袋里拿出来,大红色的囊袋上面一针一线都是他妈的爱,被张梅梅用一根红绳穿起来,顺手挂在砚京的脖子上。“祛祛晦气,诸事皆宜。” “没有上报尸检吗?”砚京低头看了一眼垂到她肋骨以下的囊袋,没有拒绝,只伸手将红绳饶了两圈,然后在末端打了个结。 运气不够,玄学来凑。 “没,他妻子不同意。”张梅梅想到事发现场,张德亥妻子看到他的尸体坚决要带他回家的样子,比起歇斯底里,张梅梅更不想接触这种表面上看不出反应的,让他有一种无力感。 “他们老家有说法,说是身体不全下辈子不能投胎,说什么也不要我们尸检,不然入不了他们家的祖坟是小事儿,重点是耽误他下辈子投胎。” “……我觉得,”砚京静静地听着,嗓子有点干,出口的话带着点让人发毛的感觉。“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脑袋都摔歪了,人估计就不全活了吧,反正都已经耽误投胎了,不如让他走的更安稳一点。” “眼珠子都爆了,他妻子还坚持要全活着火化,这话咱们大家也都知道,但……”人家都已经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