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何书谨还真是考核孙山的课业,足足考了1个时辰,孙山讲得口干舌燥,连忙喝水润喉咙。
何书谨沉默了稍许,随后对着孙山,认真地说道:“山子,你的四书五经基础很扎实,不过广度和深度不够。阅读面一般般,还需要加强。而且你的观点中规中矩,没有闪光点。这样有好,也有不好。主要是看到遇到什么考官。”
顿了顿,何书谨继续说:“写文章的论据有了,论证却不够充分,这一点要加强。”
孙山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大表哥,这些我都知道。在读书的时候,总有一层纱帐,隔断了我的思考。每当写文章,好似想要写什么,但又想不到写什么。我知道自己的文章幼稚,不够成熟老练,一直想进一步深刻地论述,但总是找不到方向,不知道往哪里努力。”
何书谨嗯一声,随后安慰地说:“你这种状况,一来没有老师指导,靠自己摸索是非常难的。咱们又不是天才,好难自悟。
二来还是读的书不够多,不,应该说读大家的著作不多。很多大家对四书五经的注释会让我们眼前一亮,茅塞顿开。
你读到的注释太少了,不知道目前的最新观点是什么。考试的时候,墨守成规,很难在乡试突出重围。”
孙山感激地说:“谢谢大表哥指点。”
随后难为情地说:“大表哥,漳州府府学条件有限,所提供的书都是以往的,想要最新的书没办法得到。而且夫子教授的课,我已经学完了。在府学已经学不到新的东西了,我现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孙山唯一的靠山就是何家,也只能把忧愁说给大表哥听。
何书谨点了点头说:“漳州府的确文风不盛,书籍肯定不多。当初我在广雅书院读书,一直无法突破,幸好争取到岳麓书院借读的机会,才能如此顺利地考上举人,考上进士。
在不同的书院学习,学到的知识完全不一样。像你这样,已经在府学读了两三年了,还是无法突破自己,的确该时候离开,寻找新的书院继续晋学。”
星星知我心。
大表哥像星星一样,知孙山的心。
孙山眼睛亮了又亮,小心翼翼地说:“大表哥,你有没有好的书院给我推荐?”
孙山想去一间物美价廉的书院读书,像柳文唤到云谷书院那样,在家里能付得起学费和生活费的前提下,换个书院读书。
至于太贵的,孙山不能考虑,他可不想因为自己读书,把家里的积蓄全挖走。
他不是那种为了读书不管不顾的人。
何书谨从书房拿了一封信出来,递给孙山。
孙山疑惑地接过信,看了看,不解地看着何书谨。
何书谨温柔地说:“这是岳麓书院的推荐信,山子,我觉得岳麓书院是一间非常好的书院,比广雅书院还好。那里出了很多举人,进士,有很多大家,大学问者。你不如直接到岳麓书院求学,对你的将来有大大的好处。”
孙山的手抖了抖,颤抖地看着一封薄薄的信。
心里无比地震撼。
大表哥是怎么做到的?竟然给他一封岳麓书院的推荐信?
孙山的要求一直不高,只要能去比府学优秀的书院就行。
猛然地推荐他到一个重量级的书院,孙山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这就像他本想到全国50名左右的大学读书,猛然地考上清华北大,这种感觉太不真实。
真得让人怀疑是假的。
何书谨看到孙山呆呆的样子,噗呲一笑。打趣地说:“山子,你运气好,有我这样一个大表哥。”
孙山急速地点了点头,非常认同地说:“大表哥,你说得对。我的确运气好,有你这样的大表哥,还有大姑这样的大姑。”
何书谨拍了拍孙山的小脑袋,摇了摇头说:“后面那句等会给你大姑说,她听到后肯定很高兴。”
孙山傻笑了一会儿,疑惑地问:“大表哥,你怎么有岳麓书院的推荐信的?不是说很难拿的吗?”
莫非大表哥在岳麓书院读了两年书,已经打入了岳麓书院的内部,在书院里横着走?
所以推荐信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又或者大表哥被岳麓书院的某个大佬看中,收为徒弟,所以替表弟轻轻松松地拿一封推荐信?
又或者大表哥花重金替孙山走通关系,拿到一封推荐信?
无论怎样,孙山都非常感动。
何书谨解释道:“我跟岳麓书院院长的大儿子是同窗,也是好友。这次一起上京赶考,我们两个一起考上进士,之后我们一起考上庶吉士。”
孙山了然,同窗情,同年情,如今是同僚情。
可以说大表哥跟岳麓书院院长的儿子是非常难得的好朋友。
朋友拜托朋友,只要不是太过分,一般都会帮忙。
何书谨打趣道:“这不,我就厚着脸皮问他要了一封推荐信,他就向他爹要了一封推荐信,山子,你拿着这封信,到岳麓书院学习,只要你不是太蠢笨,书院就不会拒收的。”
其实就算太蠢笨,书院也不会拒绝。只要不要做违反犯罪的事,连累书院,书院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