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山不敢出声,不确定的事还是不要说出来。不过直觉告诉他,捷报上的名字就是大表哥何书谨,他也希望是大表哥。
这次漳州府参加乡试的秀才中,只有陆案首陆语鸣上榜,其他的学子全军覆没,所有黎信筠自然落榜。
孙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想不到漳州府的成绩那么差,只不过比黄阳县好了一丁点。怪不得漳州府有能力的学子,千方百计地往外地的书院跑,实在没办法才在府学上学。
这次乡试,在外面听起来府学有人上榜,实际在府学读书的学子一个人都没上榜。
府学的中举率完全是因为学籍的缘故才勉强保存。
之前就听同窗说过,在府学完成学业考上举人的少之又少,府学的大部分学子都是在外求学,然后才考上举人的。
漳州府有权有势的人家早早就远离府学,到外地上学了。
孙山不由地陷入沉思,他应该尽早离开府学,到外地求学才行。
他的资质一般,在府学继续读下去,也不会读出花样。
何况教授教授的课程差不多完成了,该时候找新的地方求学了。
面对这个问题,孙山非常苦恼,他不知道去哪里求学才行。
没钱没权,还没天赋,别人可看不上他。
想摆脱目前的困境,孙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管孙山多么烦恼,乡试正式落幕。
黎信筠等人也回来了。
黎信筠看到孙山后,立即飞扑过来,孙山一闪,他实在支撑不了黎信筠的庞大身躯。
黎信筠委屈巴巴地说:“阿山,你竟然躲了?阿山,你太过分了。”
孙山一把推开黎信筠,装模作样,搞三搞四,看着就非常不正经。
孙山想到他落榜,看在同窗一场的份上,假意地安慰:“阿筠,莫要难过。这次乡试不过,下次一定能过,你要相信你自己。”
说到乡试,黎信筠更难受了,摸了摸头,痛苦地说:“阿山,要是可以,我再也不想参加乡试了。实在太痛苦,太难受了,进去考试,真的生不如死,幸好你这次没去,你这个小身板,肯定支撑不了。哎,你果然是有先见之明,知道自己的斤两。不像我,以为自己天之骄子,结果进去,半条命都没有。”
孙山细端详黎信筠,短短一个多月未见,的确瘦了,憔悴了很多,关心地问:“怎么了?真的很难?阿筠,你给我讲讲乡试的环境?你这次没有抽到抽到臭号吧。”
黎信筠摇了摇头说:“哎,是没抽到臭号。可在里面待上九天,简直不是人待的。那种环境,我再也不想经历了。阿山,想到以后还要继续进场,我就难受得不行。天啊,老天爷为什么不让我过,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孙山没好气地看了一眼黎信筠,决定不跟他聊了,转头问张朝阳,柳文唤,姜谦。
张朝阳摇了摇头说:“阿山,阿筠说得对,里面的环境不是人待的,想到三年后还要继续进场,我就特别的痛苦。哎,真羡慕陆案首,第一次参加乡试就上榜,他太厉害了,也太幸运了。”
姜谦苦着脸说:“九天待在一个比院试还小的号房,还要天天做题。哎,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非常痛苦,只有经历过才知道。阿山,你要做好准备了,还有三年时间,好好练身子。”
柳文唤脸色苍白,听他说这是考试后遗症,他出场后,一直虚虚弱弱,病未断根。
如今回府学了,身子大不如前。
对着孙山说:“阿山,我以为我身子骨很好,谁知道进去后,发现非常虚,这次乡试,真的难受极了,比院试难许多许多倍。哎,我这身子,没有一年半载是恢复不了如初。阿山,阿谦说得对,你可要好好练身子骨了。这次幸好你有自知之明不进场,要不然不死也脱层皮了。我就被脱了一层皮了。”
孙山看着有气无力的柳文唤,看来乡试对他非常地摧残,以前说话中气十足,现在说话温声细语。
不知道详情的人,还以为他在装斯文呢。
孙山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开始废话文学,说些似有似无的废话,无非就是:你们不要灰心,你们还年轻,下次一定能考上的,现在好好练身子,好好重新复习
黎信筠白了一眼孙山,最讨厌这种无关痛痒的话,他们都那么难受了,孙山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黎信筠哼了一声,回家休息了,他刚落榜,正在伤心中,所有准备休息一段时间,好好调整自己的心态。
九月底,孙山终于收到广州府的来信。
孙大姑信上说何书谨考上了举人,还排在第七名。名次非常靠前,所有办完举人贺宴后,就会立即上京赶考。
至于举人喜酒会在十月初办。
这次来信只告诉孙山一声,不是要求他来参加。
孙大姑信中千叮万嘱地吩咐孙山莫要来,路途遥远,山路崎岖,非常危险。
孙山还是乖乖在府学读书好,一个人莫要随便乱走,外面的坏人多,孙山还小,不要单独出行。
孙大姑在信中还给孙山寄了20两,叫他拿着钱买好吃,买好穿的,不要省钱而吃不饱穿不暖。
如果不够,就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