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黄氏喊孙小姑进卧室,两人关在里面。说了什么谁都不知道。
孙小姑出来的时候眼眶红红的。看到孙伯民和苏氏点了点头,看到孙山冷哼一声。
周二郎跟在身后连忙点头哈腰,找上孙山赔不是。
大致意思的妙妙表妹人小不知事,孙小姑光长个子不长脑子,叫孙山莫怪。
好话歹话全都说上,态度非常卑微。
孙山看了看周二郎,非常典型的农家汉子,想不到那么能屈能伸,也是人才。
周二郎一直赔不是,孙山身为小辈只好说没事。
连说了三次没事,周二郎才放心离去。
闹得那么僵硬了,孙山以为孙小姑一家会先行离去。
哪知道他们依旧留在孙家老宅,依旧说说笑笑,谈天说地,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转过头见到孙山,依旧拉扯着他,在外人面前把孙山吹成一朵鲜艳无比的大红花。
还吃饱喝足三天,临走前带走一堆礼品。
气得苏氏跳脚,黄氏无奈,孙伯民能说什么,自个只有一个妹妹,就随她了。
看来人脸皮厚才是无敌。
孙山想着要不要学习一下孙小姑的厚脸皮,毕竟像她这样的人才活得自在快乐,还得到一堆好处。
杨清北是第三天的宴席过来的,孙山还见到杨地主一家。
大家之前相互见过面,所以能找到话题聊。
黄氏身为孙家老太太,高高地坐在堂屋的正中央,客人来了,都过来跟她见礼。
黄氏笑得非常开心,小辈来跟她问候,都会给一封小利是。
黄氏不厌其烦地坐着,还害怕自己中途离去,别人找不到她。
孙山感慨万千,想当初洪秀才问他为什么读书。
孙山说想不服劳役,想家里的地免租子,想阿爹阿娘在村子里有面子,更想他的阿奶黄氏,不用因为寡妇身份避开人,想她光明正大地喝喜酒。
看着黄氏忙忙碌碌,笑得合不拢嘴的模样。
孙山不仅完成了“秀才”这一目标,还完成了他当初的承诺。
他的阿奶黄氏终于可以不避着人,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端着喝喜酒了。
孙山走过去,拉了张椅子陪着她坐。
笑着问:“阿奶,你辛不辛苦,这些天可忙了。”
黄氏摸了摸孙山的小手,看着他,无比认真地说:“阿奶不辛苦,阿奶心里欢喜。我的山子真厉害,阿奶以你为荣。”
说着说着眼眶红红的,苍老的脸上显得更温柔了。
孙山握住她颤抖的小手,笑着说:“阿奶,你以后可要更累了,等我考举人,考进士,等我给你请诰命,让你做官家老太太,领朝廷的俸禄。”
黄氏听到后更欣喜,拍了拍孙山的小手,温柔地说:“好,阿奶等着。阿奶不怕辛苦。我的山子从小就疼阿奶,阿奶等着做官家老太太。”
孙山不知道能不能实现自己的诺言,但人总要有梦想,万一实现呢?
给黄氏的期许或许不会成真,但黄氏这一刻很开心,就算知道不是一定真等做到,黄氏也非常骄傲有孙山这样的孙子。
杯盘狼藉,酒足饭饱,席终人散。孙山的秀才酒席终于落幕了。
连续摆了三天,不仅人累,钱也花得多。
乡下摆酒席,就没可能不亏钱。
孙伯民这次下足功夫摆,每一桌有肉有菜有汤有糕点,还有一小壶酒。得亏这些年种年花,种柑橘赚了些,要不然靠孙山这个“穷酸秀才”真得摆不起。
夜静人深,孙伯民,苏氏,黄氏跟孙山待在一个卧室,算账单,清点礼品。
乡下来带来的都是菜啊,肉啊,布料之类的。
如果带菜,带肉就当天做席煮了吃。
苏氏此时拿着一块一看就是非常廉价的布料,嫌弃地说:“阿娘,你看这布料,哼,也不知道哪里找来的,别说人穿了,用来当抹布都不行。”
心里想着孙家的亲朋好友还是太穷了,送的东西毫无价值。
黄氏不赞同地说:“我们请人吃酒席,就图个开心,别人送什么都是一番心意。”
孙伯民正捡着来客的礼品分类,笑呵呵地说:“阿娘说得对,这三天,我们孙家从未如此风光。阿爹在天之灵看到了,也会开心。”
黄氏点了点头说:“你阿爹在天之灵,肯定会高兴。我们孙家有个出息的孙子。哎,要是你阿爹在多好啊。”
说到孙郎中,孙伯民和黄氏总感伤的。
孙山快速转移话题说:“阿奶,阿爹,阿娘,县令大人给我们送了5两,真大方。”
果然黄氏,孙伯民立即面带笑容,孙山觉得只有权威人士才让他们欢喜。
老百姓既害怕官,又崇拜官。
黄氏乐呵呵地说:“想不到我们的山子竟然能结识县令大人,哎,我是不敢想的。”
说到县令大人,苏氏可傲娇了,得意洋洋地说:“阿娘,十里八乡,我看只有我们家的山子能让县令大人来吃酒席。阿娘,我跟你说实话,那天我心扑通扑通地跳,我不敢相信县令大人来我们家呢。”
孙伯民也兴奋地说:“别说你不相信,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