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生,孙山眼睛还未看清楚东西,就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一口熟悉的广东话。
后来弄清楚了,讲的的确是广东话,却不是前世的广东。
因为这个朝代叫大乾,未听过的朝代。
恐怕在某段历史发生了转折,孙山还小,村民又闭塞,搞不清楚。
这个地方和广东的气候一模一样,冬天阴冷,会打箱结冰,但不下雪。
水稻一年两熟,还有这个地方不吃辣!
为什么说不吃辣,因为孙山见过辣椒,小小个,野生的天椒,村里人都不吃。
孙山估计孙家村的地理位置,对应广东的某个偏远小县城的偏远山区。
自己前世就是广东人,对这种环境和气候,太熟悉了。
孙家村说他偏僻,的确很偏僻,群山围绕,出去镇上要绕两座山。
但距离广南省省城广州府却很近。
翻山来到镇上,再走一个时辰到县城,县城再绕几座山,走上两天一夜,就到省城。
孙家村完美避开现代所说的省道,国道。
出入艰难,地理位置没有价值,外面乱世盛世,也跟孙家村无关。
孙家老祖自从避战来到这里,世代安居乐业,换了天也一无所知。
这两年稍微好点,黄阳县令是个好县令,想着黄阳县交通不便,就利用每年的服役,安排修路。
孙家村也好,郑家村也好,都修了一条能过马车的所谓“官道”。
尽管很多村民没见过马。
村民出入县城变得方便多了。
孙家村偶尔也有人带着土特产去县城卖。
孙山来到孙家村已经5年了,一直在孙家人的宠爱中成长,但也知道做农民的艰辛。
日夜劳作,换来的不过仅够吊命的生活。
孙家好点,是孙家村的富农,家里有30亩水田,10亩旱地,加上一个柑橘林。
生活比村里人好太多,能过上吃饱的日子。
后来分家,孙伯民是长房,分到15亩水田,4亩旱地。
二叔孙仲礼分得7亩水田,3亩旱地。
三叔孙叔文也一样7亩水田,3亩旱地。
至于还剩下的1亩水田归黄氏所有,其实就变相给了大房。
家里的柑橘园属于大家所有,平时一起管理,卖的柑橘银钱分成4份,一房一份加上黄氏。
孙家是分家不分户,大家仍然在一个户籍上,这样服役的时候,一户出一人,三兄弟轮换服役。
至于黄氏的养老钱,孙大姑全包,不需要三兄弟给赡养费。不过过时过节,三房都会送上吃食衣服等。
现在是冬天,到处一片灰暗萧条。
孙山坐在小金河边看村里的调皮娃子下河摸石螺。
农家娃子,没有东西不吃的,至于能不能摸到,孙山不知,要是让他下河,肯定不会,太冷了,身子弱,经不起折腾。
走到河边,看到河里倒影的自己。
孙山又叹气了,小豆芽一颗。
矮小瘦弱,脸蛋尖尖,颧骨高高,还有一双死鱼眼。
3岁看到老,孙山确定自己不是帅哥,或许比普通人还丑一点。
每个大人,都说自己像阿娘苏氏。
而苏氏,长得矮小干瘦,脸上无三两肉,颧骨高耸,一看就不是靓女。
再看阿爹孙伯民,平平无奇,泥腿子一个。
所以孙山绝望地看着天,注定不是个靓仔。
幸好是古代,有家底,有钱就能娶到老婆。孙山不担心娶不到媳妇,十几亩地,七八间大青砖屋,还有一个传说有钱的大姑。
其他村的女娃任由孙山排队选。
“山子,你在干什么?”忽然背后一声喊叫。
孙山转过头,看到二姐在不远处放牛。
孙立夏赶紧跑过来,紧张地拉孙山靠岸边,弟弟可不能出事。
要是他出事,阿娘和我们四姐妹可没依靠了。
“二姐,你在放牛啊。”不善言辞的孙山废话问一句,牛在那,除了放牛,还能做什么。
“差不多回去了,快中午了。”孙立夏拉着弟弟到牛吃草的地方。
地上放了一个小麻袋,从里面拿出一条番薯,笑着说:“刚煨好的,吃。”
孙山今早的红糖白粥消化掉,肚子有点饿,接过番薯,笑着说:“谢谢,二姐。”
看到袋子里还有,才放心吃。最怕自己吃了,二姐没得吃。
孙立夏拿起一条番薯,剥皮,咬了一口,露出小米牙,憨笑着:“我在张婆子家的番薯地挖到的,足足4条,嘿嘿。”
张婆子家,是出名的干活粗糙,无论是谷子,花生,番薯,经常漏了一地。
孙家村的娃子喜欢到她家的田地捡东西。
挖完番薯,过了一段时间,遗落在地里的番薯会发芽,根据绿绿的番薯牙,用木棍挖,就能挖到番薯。
孙山也喜欢在田地里挖别人落下的番薯,吃免费的东西,特别香。
立夏问弟弟还要不要,孙山摇了摇头,一起赶着牛回家。
一大早出来放牛,吃一个上午,回家歇一会儿,下午又牵出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