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打老子,有理也成没理,姜宁和曹惠娴之间便是如此。
生养之恩就是曹惠娴历来仰仗的‘尚方宝剑’,她已经习惯了站在道德高度把姜宁踩在脚下,哪怕姜宁会反抗,也只是踩得不那么平稳,总的来说还是得在她脚下伏着。
她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个人,把她从姜宁身上拉下来,还让她摔了个大马趴。
曹惠娴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穿着高跟鞋,姿势丑陋又笨拙的起身,冲着姜宁放狠话。
“你等着,看你爸怎么收拾你。”
陆骋盯着她,压迫感拉满,“她有怎么你吗?”
曹惠娴欺软怕硬,又不想丢面子,硬着头皮说:“你也给我等着。”
陆骋转身走向姜宁,手搂在她的细腰上,收紧,两人贴得密不可分,“没空,着急回去生孩子。”
对于突如其来的亲近,姜宁明白,并且表示理解,演戏演全套嘛。
但她没想到的是这才只是半程。
像是为了印证他所说的‘生孩子’,陆骋搂在细腰上的手持续发力,把人往上提。
头上罩下一片阴影,不等姜宁反应过来,陆骋已经在她嘴唇上亲了一口。
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这下不光是曹惠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姜宁自己都傻了。
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像是沐浴液的香气,唇凉凉的,很软,客观来说体验还不错,但……
这叫什么?为演艺事业献身吗?
陆骋亲完,搂着人转身就走。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曹惠娴像一头狂暴的母老虎回到车里。
司机目不斜视,大气都不敢出。
她拿起手机,想打给丈夫,电话先一步进来了。
一接通,姜茴的声音传过来,“妈,你看姜宁的朋友圈没?她跟人领证了!”
曹惠娴压着火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温和,“我知道。”
她倒是没看到朋友圈,但亲历了现场。
姜茴在那头跳脚,“她怎么这样啊,我都跟我朋友说了,咱们要跟杜家结亲的。”
曹惠娴这会儿也烦躁得很,说了句“回来再说”,挂断了电话。
死丫头,居然敢自作主张去领证。
领个证倒没什么,可要是揣上崽,那就真不值钱了。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不能眼睁睁看着五百万彩礼飞走。
吩咐司机开车,曹惠娴迫不及待拿起手机给姐姐曹惠淑发消息商量对策。
另一边,拐过转角,确定曹惠娴看不到了,甜蜜依偎的俩人心照不宣的拉开距离。
走了百来米,姜宁已经整理好心情,连刚才发热充血的耳根也恢复了正常的肤色。
“我——”
陆骋刚要开口,姜宁立马打断,“哎,不用解释,我懂,我懂。”
虽然这种行为有耍流氓的嫌疑,但怎么说呢,说一千不如做一次,行动的冲击力确实比语言要强烈直接得多。
看曹惠娴的表情就知道有多‘刺激’了。
陆骋微微点头,也不知道她懂什么了,反正既然不用解释,他也懒得多说。
他看着她,眼里带着些许好奇探究,“你妈……”
感觉有点像骂人,又改口,“你跟你妈的相处模式,还挺特别。”
姜宁垂眸看着地面的砖纹,落寞在脸上一闪而过,“怎么,觉得我不孝顺?”
陆骋摇头,“我相信凡事都有因果。”
姜宁,“那可不。母慈子孝母慈子孝,母慈子才孝嘛。”
有风过,她将吹乱的头发捋到耳后,“六月里冻死羊——说来话长。我的情况确实有点复杂,你先去忙,晚上边吃边说。”
陆骋问:“你去哪里?”
姜宁,“回家。”她朝某个方向指了指,“就那边儿,花园小区。”
陆骋“哦”了一声,站着没动。
手机在包里震动,姜宁接起电话。
网约车司机打来的,已到指定位置没见到人,打了好些电话都没人接,火大得很。
姜宁自知理亏,好声好气的道歉,重新说了位置。
她没走远,车不到一分钟就来了,姜宁上车冲陆骋挥手道别,心想这人还挺绅士。
她没看到,网约车前脚驶离,后脚就有一台黑色的卡宴gt停在陆骋面前。
陆骋坐进后座,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回酒店。”
司机,“好的陆总。”
路上,陆骋拿手机处理消息,回了几条工作信息后,他突然停下来,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指尖一下下点着熄灭的屏幕。
司机从内视镜里看他。
陆骋开口,“老张。”
司机,“陆总?”
陆骋,“刚才民政局门口,你都看到了吧?”
老张迟疑一秒后点头,“看到了。”
直觉告诉他老板的私事知道得越少越好,可车就停在民政局斜对面,要说没看到,岂不是显得他工作时间摸鱼没关注老板动向?
陆骋“嗯”了一声,没了下文。
差不过了五分钟他才重新开口,“你跟你太太怎么认识的?”
这还是陆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