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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5(1 / 2)


没犯甚么过错,怎的命如此不好,竟是葬身火海啊!”

傅良夜将不幸罹难的兔子从灰堆里扒拉出来,拿着根小棍子在它烤熟了的身子上戳来戳去,没出息地流了口水。

“兔兄啊兔兄,你这一生积德行善,不沾荤腥,死后必将飞升成神仙!留下这腐朽肉身,不如助我祭祭五脏庙,让我祝你功德圆满。”

傅良夜就这般蹲在草丛边儿上,手里拎着一只被烤熟的兔子,一边叹息它命运多舛,一边揪着它身上烤糊了的兔子毛,眼含热泪地揪下了兔兄肥嫩的后腿,毫不留情地塞进了饕餮巨口中。

这厢傅良夜吃得正香,余光瞥见身后的陈停云,眼睛眯了眯,回身怂恿那孩子道:

“喏,兔兄慷慨,要我分给你一半儿。喏,停云你尝尝罢,喷香喷香!呜呜,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叼着半只兔子嚼啊嚼,说着便将手里的半只兔子晃了晃,顺手抛给了身侧正在篝火旁坐着呆呆望天的陈停云。

陈停云闻声向傅良夜看去,只见半只兔子从天而降!他手忙脚乱地将兔子接进怀里,却像是拿了块儿烫手山芋一般,一时间不知如何处置。

傅良夜望着陈停云沉思片刻,随即起身走到篝火旁同人并排坐下,伸手揽住少年的肩膀。

“怎么?你主动让你阿姊同小虎子去照看柳郎中,自己却留在此处陪我干坐着,可是有什么心事啊?”

陈停云眼睫微垂,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他不自在地躲开傅良夜关切的目光,只低头抱住了双膝,将脑袋深深地埋进了膝弯里,片刻后闷闷地问道:

“郎君,柴元呢?柴元也被烧死了吗?”

陈停云的肩膀一耸一耸,失落地呢喃着,像是说给傅良夜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方才从山洞出来时,我注意观察了沿途的尸首,并没有柴元。他生性狡猾奸诈,怕不是侥幸逃脱了罢,是啊,他没那么容易死的……”

陈停云的声音已带了哽咽,傅良夜隐约听到几声微弱的啜泣。

这孩子终于哭出声来了,不然真怕他会把自己憋坏。

傅良夜这般想着,静静地盯着陈停云头上不羁地支棱起来的短发,抬手在人头上轻轻地拍了拍。

表面上再装得波澜不惊,眼前的陈停云也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罢了,在阿姊身侧尚且能装得刀枪不入,可待看到纤荷平安无事地离开,脆弱便再也遮掩不住。

不能手刃仇敌的痛苦傅良夜再知晓不过,那滋味好似被每时每刻都被业火炙烤般煎熬不得解脱。

那是心底最深处的梦魇,是永远抹不去的疤痕。

傅良夜颤抖着吐出一口灼气,那些不想回忆起的往事同样一股脑儿涌进他的记忆中,直迫得他心脏紧紧的发痛。

他想对陈停云说点儿什么,却发现话到嘴边儿,竟是没有一句恰当的安慰。

是啊,他连自己都渡不了,何谈渡别人?

晏西楼,如果他在的话就好了。猛然间,他脑海里冒出这样的念头,目光无措地在一片狼藉的寨子中搜寻晏西楼的身影。

傅良夜从未发觉,自己不知何时泥足深陷,竟是早已离不开晏西楼了。

他隔着被火舌炙烤的空气向不远处看去,恍然间瞥见寨子东侧几名兵士正押着几人向前,估摸着是从寨子里逮到的活口。

平日里张牙舞爪的恶匪,如今被绳子缠住手腕串成了一串儿,正被身后的枪戢驱赶着,颤颤巍巍地一寸寸向前挪动着步子——

“走!快走啊!就属你哆嗦得最厉害,真他娘的怕死,怕死就别当山匪啊!”

陆漾川嫌恶地踹了一脚绳子末尾那厮,禁不住破口怒骂道。

“骂你都脏我的嘴!哎呀不行,谁说的骂人会变丑来着?呸呸呸,阿弥陀佛,积德行善,我还等着娶媳妇呢,不然还没娶上媳妇儿,人就变丑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不知道听了谁的歪理邪说,陆漾川握紧了晏甄亲手给他绣的香囊,朝自己脸上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闭着眼睛虔诚地道了几句阿弥陀佛。

未想到陆漾川这一踹踹得妙,正巧儿让傅良夜瞧见了那山匪的正脸,直惊得他心口一震,“呸”地一声直接将嘴巴里的肉给吐了出来。

娘的!那张腐烂生蛆的脸够他恶心半年的了,绝不可能认错,正是那云衔山匪寨的大当家——柴元!

他随手将剩下的半只野兔揣进怀里,将陈停云从地上一把拽起来,不由分说地扯着他向陆漾川走去。

陆漾川押着一众人走到了晏西楼近前,抬脚将这几个怂包踹倒,时刻谨记着口里不能带脏字儿,只拿捏着嗓子阴阳怪气道:

“嘿呦,这几个废物点心一见着兄弟们就跪地投降了!呔!苗而不秀,是些银样镴枪头啊~清鹤呀,你看如何处置?”

晏西楼垂眼俯视着这群畜生,看着他们蠕动着跪在脚下呻吟讨饶的恶心模样,只恨不得一枪把它们扎个对对儿穿!

“都是…杀人抢东西的事儿都是手下那些不懂事儿的畜生干的!那个姓黄的的大官儿,那个什么什么刺史,都是手下那帮狗干的!大人!我…我真没杀过人,大人饶我,饶我!”

柴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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