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父!”
小虎子惊呼一声,假装晕厥并不是事先合计好的,他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儿,当真以为傅良夜被张岭一掌劈晕了!
此刻他已被吓得目瞪口呆,只哆嗦成了一小团,如同一只缩着尾巴的小兔子,被张岭揪着后脖领子拎了起来。
“绑回山上即可,打晕他作甚?”
小泥鳅话中似有埋怨,他瞟了一眼晕厥于地的傅良夜,抬脚随意踢了踢人的腿。
张岭将拳头捏的嘎嘣嘎嘣响,翻了个白眼儿道:
“打晕了听话,这姓晏的话忒多!说话还文绉绉的,听得我脑仁儿疼。”
“也罢,别看是个瞎子,倒是伶牙俐齿。但他也只不过是个身残体弱的郎中,咱们带回去就当交差了。一个病秧子外加一个小兔崽子,谅他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少年一反常态,竟是没再追究,只抱臂朝张岭不咸不淡道。
“人可是我抓的,你可别在柴老大面前邀功。”
张岭抬手揩了揩鼻梁上的汗,斜睨了小泥鳅一眼。
“哼,无聊。”
小泥鳅翻了个白眼儿,目光落在晕倒的傅良夜身上,神色晦暗不明。
张岭撸了撸袖子,宣示主权一般,将傅良夜从地上扛到背上。
“废话少说,你把那装了草药竹篓拿上,带着那个小兔崽子,回去交差!”
作者有话说:
傅小猫钓鱼,笨者上钩。
第61章 替我解开
“想活命就老老实实地在这儿呆着,少琢磨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
张岭满脸横肉,将肩上扛着的人“砰”地一声往地上一丢,直摔起了尘灰阵阵。
傅良夜软踏踏地歪倒于地,脑袋磕在了柴堆上,汩汩地流着血,身子却仍旧一动不动,也不知道这回是不是真的晕过去了……
小虎子被张岭这一身蛮力惊得目瞪口呆,这厢早已吓得敢怒不敢言,只狠狠地替傅良夜捏了一把汗。
小泥鳅嗤笑出声,抱臂斜乜了张岭一眼,只挑眉吹了个口哨儿,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哎呦,我说张岭,你下手可得轻点儿!要是真把这病秧子摔死了,你可就邀不了功喽~”
言罢,小泥鳅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悠哉悠哉地摔门走了。
“呸!小兔崽子,给你脸了!敢跟你爷爷撒气!”
张岭见小泥鳅渐渐走远,气急败坏地朝着他离去的方向恶狠狠地啐了一口,抬脚便拿那角落里的柴墩子出气。
“嘶…疼疼疼!。”
木头墩子可比骨头硬多了,这一脚下去,柴墩子纹丝不动,踢上去的脚丫子却险些撞得骨裂,直疼得张岭捂着脚吃痛地惨叫出声。
“噗哈哈哈—”
小虎子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此刻瞧见抱着脚丫子疼得满地乱跳的张岭,禁不住呲牙乐出了声。
“你笑个屁,把牙收回去!小心我把你门牙掰下来!”
小虎子慌忙闭了嘴,小胸脯起起伏伏,勉力憋着笑。
张岭闹了个大红脸,这厢出了丑,也没脸再呆下去,只恨恨地瞪了小虎子一眼,一瘸一拐地离开了柴房。
听着张岭的脚步声愈来愈远,小虎子连忙将目光落在旁侧晕厥的傅良夜身上。
“郎君?郎君?他们已经走了,快醒醒!”
小虎子手脚皆被草绳绑.着,又实在忧心傅良夜安危,只得一寸寸向前蛄蛹着身子,仿佛一条垂死挣扎的长虫,勉强贴到人耳畔小声唤道。
傅良夜面上沾满了尘灰,额前被剐蹭出一道血痕,眼前覆着的雪白束带此刻已松松垮垮,惨兮兮地凌落在耳边,瞧起来确是狼狈非常。
“郎君,呜呜呜啊,你不会真的摔死了吧,呜呜……”
小虎子望着傅良夜这般惨样,战战兢兢地伸了手指去探人鼻息,竟然真的没有了出气儿!
“郎君!郎君啊!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死啊!”
他的嘴巴扁了扁,终是再也忍不住,崩溃地趴在人肚子上嚎啕大哭。
那哭声类似于驴叫,听得傅良夜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却被自己的口水狠狠地呛了一下。
报应来得可真快,下次可不能随便逗小孩儿。
“咳咳!求你别哭了,别哭了!我还没死呢,吵死了!再这么嚎下去,屋子都要震塌了!”
他其实早醒了,本想装死逗弄小虎子一下,奈何这傻孩子实在,真的跪地替他嚎上了丧?
“郎君,你…你又活了!太…太好了!”
小虎子听到动静,登时便直起身来,淌着鼻涕激动地蹭进了傅良夜怀里。
傅良夜挑眉,只无奈道:
“乖,快些扶我起来罢,我…我有点…有点想…”
没等说完,他眉头一蹙,忽然直起了身。
小虎子一时不防,被人这一下撞到了墙角。
“郎君,你要说什么?你想干什么呀?”
小虎子顾不上撞痛的肩膀,纳闷儿地问道。
“先别说话!”
傅良夜面色苍白,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郎…”小虎子还想再问。
“呕—”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