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卿不想避出,他总想着,要再同阿蛮见上一面。还有许多掏心窝子的体己话儿,还未来得及说出口。
里屋的新换上的艳红珠帘,案上摆着花烛与两盏清酒,阿蛮身着大红嫁衣,凤冠霞帔,静静地靠在案侧的椅子中。
而沈卿面上傅着粉,身着一裳青衣,端地是一副戏中柳梦梅的扮相。
烛火摇摇曳曳,映着阿蛮的细长的眉眼明明灭灭,透过光影跃动,阿蛮仿佛仍旧活着,似乎立刻便能醒来,再像从前那般娇笑着扑入自己的怀中。
沈卿移了椅子,坐至阿蛮身侧,伸手抚上人的侧脸,阿蛮凤冠上的金步摇便轻轻晃动起来,晃得他的目中含泪,不自觉便顺着面颊淌了下来。
“还未来得及问问谢姑娘,可否真的愿嫁予沈卿这个呆子。”
沈卿喃喃低语,痴痴地望着阿蛮的面容。
谢阿蛮总爱唤他“沈呆子”,说他痴痴傻傻,别看着长了个一表人才的模样,实际上做事儿一条筋,不知变通。
阿蛮日日盼着与他相见,他却时常羞怯,拐弯抹角,没少让她发脾气。
他并没有很多金银,只得慢慢地攒着。
他同阿蛮约定,待到来年桃花夭夭之时,定会八抬大轿将她迎回家。而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阿蛮就在挽月楼里一直盼啊盼,好不容易熬到了沈卿攒够了金银,终于要来娶她。
可苍天不怜有情人。
忽然烛光猛然跃动,案上双烛青焰荧荧,燃出“噗噗”火声,烛焰高高蹿升。
“谢姑娘,是你来了罢,你果然来看我了。”
沈卿望着跃动的烛光,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