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树东想了想:“如果真要跟柳淑玉离婚,我肯定会把应河要过来。”
老元笑了:“要过来了,你有空带他?还是说给他又找个后妈?”
这句话,也太戳心窝子了。
周树东低下了头,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
周知桐觉得老元这话说得可太爽了。
这显然就是在为她打抱不平啊!
老元“啃啃”两声,开始一本正经地说了起来:
“头几年,柳淑玉嫁到你家,我们倒没觉得有什么,反正知桐死了妈,性格会变内向,那是肯定的。我们也没在意,反倒觉得你长常在外,让柳淑玉一个人守着,对她不公平。可这年代,这样的夫妻多了去了。就我一战友,去了川省搞工程,一搞就是二十年,从来没回来过一次,他爱人也只当家里没了这男人,一个人把三孩子给拉扯长大。”
他接着又说,
“可大概就在知桐十六岁那年,那天晚上,我爱人走亲戚,回来得晚,进了小区就看到知桐从家里光着脚跑了出来。那时候寒冬腊月啊!当时知桐披头散发,哭着要跑出去。我爱人见了,就追了过去。你可不知道,知桐那会儿还被一个坏人给盯上了,要不是我爱人跟着,指不定就被祸害了。”
周树东听着着急:“后来呢?”
他有在日记本上看到这件事情。
就是因为柳淑玉让钟姨煮了肉吃,知桐偷偷吃了一块肉,柳淑玉打骂了她。
当时她刚洗了澡,脚上都没穿袜子。
她的袜子都破了洞,也没得穿了,就光着脚,只穿了双拖鞋。
她气得跑了出去,跑的时候拖鞋也掉了,就赤着脚踩在雪地里。
当时她一双脚冻得像踩在钉子上。
可她仍是跑了出去。
但后面的事情她没写。
老元说:“我爱人个子矮,跑不那么快,不过知桐脚上没穿鞋,跑了一段路就跑不了了。我爱人看着那个坏男人把裤子都扒拉了下来,去找知桐,她大吼一声,把那坏男人给吓跑了。后来我爱人把知桐给带回了家,给她脚上擦了药,穿了厚棉袜,还把新做的一双棉鞋也给了她穿。这晚上,知桐就在我家住的,我家人问了她一些事情,她就跟我们说了,说柳淑玉对她不好。可具体怎样对她不好,她也没怎么说清楚。”
周知桐听着老元说的这些话,她在脑海里把原主的这段记忆给找了出来。
当时柳淑玉因为她吃了一块肉,打了她后,她跑出去,的确是碰上了个流氓。
后来也的确是元伯伯的爱人帮助了她,把她带回家。
原主第二天写日记时,没有把元伯伯的爱人帮她的事情写上去,是因为这日记本上记的都是不好的东西。
但原主是有把元伯伯的爱人对她的好记在心里的。
后来原主去了凤南村当知青之前,她还买了点东西送去给元伯伯的爱人。
周树东听到这里,咬牙切齿:“她们还说知桐有被害妄想症。”
“被害妄想症是个什么东西?”老元问。
他又琢磨着这几个字,凭着字面的意思他没一会就明白了这五个字的含义。
他气道:“知桐是真的被迫害,根本就不是妄想。”
周树东点头:“我明白了。我当初娶柳淑玉进门,明确说了让她帮我照顾知桐,可她并没有兑现她的承诺,反而迫害我的女儿。”
他考虑到儿子应河,其实对离婚一事是有顾虑的。
可如果不离婚,难道他要容忍迫害了自己女儿的女人在自己身边吗?
老元问:“老周,你打算怎么办?”
周树东:“离婚。”
他站起身,“我现在就去跟她谈离婚。”
说着走出办公室的门。
周知桐跟老元告辞后,也跟着走了。
她想柳淑玉肯定是不想离婚的。
单姝芸更不想失去这样一位省级高官的继父。
她倒要去看看,柳淑玉和单姝芸会演一场什么样的戏码来挽留周树东。
在外面又叫了一辆人力自行车。
电工厂离小区并没有多远,没一会就到了。
周家。
单姝芸正在屋里骂她妈。
“早就说了让你不要跟单铁柱来往,你就不是听,这下好了,连照片都拍了下来,爸爸肯定不会要你了。”
柳淑玉抹着眼泪,一脸着急:“怎么办啊!如果周树东不要我,那我就不是官太太了。”
单姝芸也急哭了:“那我也不是高干子弟,不是官家千金了啊!”
柳淑玉:“姝芸,你脑子灵活,你给妈想想办法。”
就在这时,院子里有了动静。
柳淑玉吓得连忙从沙发上起来,拿手绢把眼泪给擦了,走了出去。
单姝芸跟着她妈走到门口,就看到继父和周知桐一起走进院子里来。
照片肯定就是周知桐拍的。
周知桐怎么会拍得到妈妈跟亲爸的亲热照?
这也太凑巧了吧!
单姝芸心里很是疑惑。
周树东走到柳淑玉的面前,一脸冷漠:“柳淑玉,我们进屋去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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