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婧对温贵妃一向是防备着,同时在心里不断思考、改进扳倒她的法子,力求一击即中。
大家都是有皇子的人,彼此也都知道除非有人肯低头,否则总会有所较量的。
前头二皇子据说很是勤学,三皇子虽然也开了窍,到底年岁比二皇子小两岁,还是不如他些。
宫中因此对温贵妃奉承讨好的人也不在少数,除了住在她宫里的周嫔和楚小仪,菡容华也早就成了温贵妃的人。
如今连赵贵嫔也肯在请安时候对温贵妃低头讨好,更不用说几个低位妃嫔了。
眼下最得宠的当属吕嫔,还有郑小媛和丽美人。主位上,叶婧这里的恩宠也没有断过,莹充仪和庄贵嫔也能分一杯羹,只是比不得新人那边显得火热。
不知是嫉恨吕嫔还是有人察觉了真相,在吕贵嫔小产之事未曾查明之前,宫里流言不断,除了有她自己假孕的说法外,吕嫔的名字开始被时常提起。
吕嫔嫉恨吕贵嫔有孕,出手害人,这样的说法无比通顺,传流言的人都有意无意忽略了她当日伴驾,似乎没有机会出手这件事。
温贵妃等这些话传了一日后,出手惩治了十数个宫人,表面上是压住了流言,而吕嫔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行动。
在这样微妙的时候,宋贵人和陈小媛先后被诊出了身孕。
[宋贵人:和良容华同住长宁宫,都是女主一派的人。陈小媛:思晴,明面上是温贵妃的人。]
说起来二人都是叶婧扶持起来的,她们有孕都是好事。
叶婧带了贺礼亲自到长宁宫时,宋贵人刚接了晋为嫔位的旨意,听闻叶婧来看望,与良容华一起出来迎接。
“宋妹妹有着身孕,快起来吧。”
良容华不依道,“贞妃娘娘可不能只瞧见宋妹妹,嫔妾可要吃醋的!”
见冷美人这样说笑,二人皆是笑了,宋嫔过去挽了良容华的臂弯,“嫔妾还是扶良容华进去吧,省得姐姐吃醋,倒是连累了贞妃娘娘。”
三人说笑着去了宋嫔的西偏殿,叶婧带的贺礼除了些布料首饰外,还有些补身的药材。
“这些入口的东西一定要太医看过后再用,并非是我要避着什么,只是经手的宫人不一定个个都是好的,你有孕,一切谨慎为上。”
“是,嫔妾明白。”
三人早就相熟,也无甚客套,叶婧将有孕时候需要留意的事情仔细说给宋嫔,她和贴身宫女也都记得认真,恨不能写下来免得遗忘。
“你也不必太紧张了,十月怀胎时候还长,本宫会常来瞧你的。”
宋嫔一向柔和守礼,此时有些赧然,“怎么好叫娘娘辛苦,还是嫔妾去娘娘宫里讨教才是。”
“你若是有余力出去走动自然是好,若是太医叫你好生休息,就别拘泥于这些小事。本宫向来不和你们说什么客套话,不过是这点儿路,本宫累了还能传辇轿,算不得什么。”
良容华是知道叶婧性子的,也劝宋嫔,“娘娘待咱们真心,你就别拂娘娘好意了,待你胎象安稳了再说也不迟。”
宋嫔也知道二人的好意,这才点点头,“是,太医说嫔妾有孕时候浅,确实要以静养为宜。”
她看向良容华,“太医说最好养到三个月的时候,过些日子给大公主添妆,还要良姐姐替我去了。”
大公主的婚事定在了十月十六,是司星所合出来的日子,虽早了些,但景昌帝执意要选这个最合适的日子,希望女儿能够有最美满的婚事。
添妆日子是十月初二,宫里妃嫔按说都要送些东西过去,只是宋嫔这样胎象未稳,去了难免添乱,不如叫良容华代传心意。
良容华自然应允,甚至有些欣慰道,“这才对,规矩虽要紧,但是这样的时候还是该变通。你的性子就是太乖巧了些,若是住到……咳,那些性子乖戾的主位宫里,还不知要受什么磋磨呢!”
叶婧抿嘴掩住了笑意,良容华怕不是在说赵贵嫔呢!
说起来叶婧和良容华初次有所交集,就是当初请安的时候联手驳了赵贵嫔的话,都以请罪之名叫赵贵嫔被顶住了架子,无话可说。
之后虽有景昌帝的授意,但是二人确实对彼此颇有欣赏,相处起来也是十分合宜。
赵贵嫔两年未得寸进,自己不甚得宠也没有子嗣,众人暗地里都说她不过是在太子府里伺候,皇上顾念早年的情分和她之前小产过一次,才给了她这样的位份。
她宫里住着的钱才人和钟常在也是没什么宠爱,整个甘泉宫凑不出一个得宠的人来,赵贵嫔也没什么顾忌,据说常常叫二人去立规矩。
钱才人有心想挣脱,明里暗里往莹充仪那边靠,钟常在却是真正的老实,只求平安地活着,连在外头找个靠山的心思都没有。
“嫔妾能和良姐姐住到一处,还有贞妃娘娘关怀,确实是嫔妾之幸。”
宋嫔这样真心实意地感叹着,良容华倒是不好意思了,主动岔开了话题。
她怕宋嫔多思,也不提吕贵嫔小产一时,只和她商议着要如何给大公主添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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