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妃有些意外,她和贞妃素来没什么交往,她这是何意……
“昨儿我去净蕖池采了许多荷花,回去插瓶十分好看,我想着太清池更大,咱们一起泛舟采荷,必定更舒畅。”
和妃还有些犹豫,但是叶婧又提了一句,“皇上还说这次去行宫带上皇子、公主们,到时候姐姐也能带着大公主出去散散心。”
一听到和女儿有关的话,和妃就格外警醒,她说去散心,什么意思?
和妃稀里糊涂地上了辇轿,跟着叶婧往太清池那边去,叶婧还真就叫人开了一条小舟下水。
“拿刀剪来,本宫与姐姐亲自采摘。”
采荷的钩子剪子都没有尖角,末端都是圆钝的头,也是为了在船上不稳的时候能减少危险。
和妃就没有推辞,带着贴身宫女双星上了船。
船上除了一个撑船的小黄门是叶婧带来的,便只有叶婧、和妃和二人的贴身宫女,和妃等船离岸数丈远才轻声问道,“贞妃叫我来,到底要说什么?”
太清池上的微风吹醒了和妃,她想不出贞妃叫她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宫务,还是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地方?
和妃想不出来,索性直接问了出来,女儿的婚事就在眼前,她不能出什么差错,害了女儿的一生。
叶婧刚采下一朵荷花,半开的花朵还未完全绽放,如刚及笄的少女一般清新。
“姐姐何必这般小心,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姐姐就陪在皇上身边,又为皇上生下了长女,何苦这般谨小慎微呢?”
和妃没想到她说的是这样的话,不由得恍惚了一瞬。
她入府的时候也不过十八岁的年纪,和当时的温贵妃一起入府前,府里只有王妃和一个侍妾、一个通房。
原来的两个都是不得宠的,王爷除了王妃处,便只去她们二人房里。
那时候府里人少,又个个都不是争强好胜的性子,和妃很是过了一段清闲日子。
后来景王成了太子,李侧妃入府,就是后来的荣贵妃。她性子要强,又是那样明艳妩媚,很快就得了太子宠爱。
还有许良娣和两个承徽,和妃的宠爱被瓜分的只剩一点儿,堪堪够她护住自己和女儿。
李侧妃生下孩子前,她不时就要受到她的冷嘲热讽,甚至是私下里是威胁,叫她主动避宠,否则惹了李侧妃不快,大公主那么小……
和妃不敢冒险,太子也愈发忙,一个月也不见得留宿一回,她只能避其锋芒。
她时常回想,若不是太子妃仁慈,对几个孩子都有所关怀,但凡换个有坏心或者任由后院众人互相厮杀的主母,她年轻时候必定保不住女儿的。
如今年岁长了,和妃更淡了争抢的心思,左右皇上来与不来,她也生不出孩子,还会惹得旁人的恶意,不如就好生过自己的日子。
这些话她没有和叶婧直说,只是不在意地一笑,“妹妹正得盛宠,又儿女双全,自然有妹妹的前程。本宫只愿公主平安,母女俩好生过日子就是了。”
“姐姐性子淡泊,连带着魏小媛都不争不抢,进宫几年了才晋了小媛,还是娘娘在皇上面前提的吧?”
她把荷花递给和妃,“姐姐瞧我挑的这支好不好看?”
和妃没有接过荷花,她虽不争抢,处处小心只是为了避祸,但这些年下来,她也不是毫无根基,不是谁都能招惹的。
“贞妃有话不妨直说。”
叶婧对和妃的了解可比她认为的要多,这么几年过去了,她看似小心,实则也长进了不少。
“姐姐不必这样防备我,至少我对姐姐、对大公主都没有恶意。”
和妃看着她的眼睛,良久,她接过了荷花。
叶婧展颜笑了,“我一直觉着姐姐亲切,今儿也只是得了消息要告诉姐姐。皇上提及去行宫避暑一事时,还提到了要办个赏花宴。”
赏花宴?
和妃下意识就想到皇室为了年轻一辈相看而举办的宴会,果然就听叶婧继续说道,“皇上说大公主及笄后也该相看人家,还有宗室里不少子弟都等着赐婚,皇上想着一并办了。”
和妃果然对这件事感兴趣,叶婧就把皇上说过的话和大公主有关的都转达了一遍。
其实当时也是叶婧主动多问了几句,景昌帝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转手被叶婧用来送了人情。
“等到了行宫里,姐姐若是能亲自为公主打理此事,必定更能为公主择一位良婿。”
和妃眼里仍有警惕,“本宫会提前和皇上商议驸马的人选,就算宴会不是本宫亲自负责,也不会耽误什么事。”
叶婧有些无奈,“姐姐这是防着我呢……”
她也能理解,对她来说,和妃是旧相识,但是对于和妃来说,她只是一个皇上的宠妃,尚不知敌友,主动找上来提大公主的婚事,怎么能不防呢?
“若是我有坏心思,大可以拿大公主的婚事来威胁姐姐,咱们在这儿说的话也传不出去,姐姐也不能奈我何。”
和妃听过,眉头微微拧起,“那妹妹所求为何?”
“只是觉着姐姐投缘,想多说几句话而已。宫中姐妹虽多,能说上话的能有几个呢,况且独木难支,姐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