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许常在又住回了祥玉宫,只是这次,她住的是曾经孟美人住过的西偏殿。
孟美人看着许常在被人架起来挪走的时候,简直要抑制不住地笑出来了,温贵妃真是麻利,人还病着就被迫走到祥玉宫,偏偏打的还是为四皇子好的旗号,谁也不能说什么。
祥玉宫离得不远,许常在位份又低,因而也没有辇轿,被人半扶半拖着挪到了祥玉宫里。
孟美人次日一早就起身,急着用完早膳就出了门。
莹贵嫔正用着早膳,诗情进来禀告,“娘娘,孟美人出去了,多半是往祥玉宫去。”
“她那心窝浅的藏不住一点儿事,由她去吧。”
诗情不情愿地小声说了一句,“她也太没规矩了,不来给娘娘请安还一大早就往外跑……”
莹贵嫔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立刻闭嘴不说话了。
画意不赞同地看了诗情一眼,莹贵嫔慢条斯理地用完手里的一碗鱼片粥,“非议小主,你又是什么规矩?”
诗情知道自己惹娘娘不高兴,赶忙跪下请罪。莹贵嫔也没罚她什么,叫她下去好好反思,以后不得逾矩。
“娘娘,诗情就是嘴快了些,没坏心思。”
“本宫知道,只是本宫晋位以来,她确实有些轻狂了,叫她冷静些也好。”
“那孟美人那边……”
“本宫说了,由得她去,反正人又不在绮梦宫,出事了也无妨。”
皇上摆明了是不管许常在,她可是知道许常在送了血书去御前,还是这样没个声响,甚至被挪回了祥玉宫,只怕她现在就这么逝了,也不会有人替她伸冤。
孟美人愿意去脏这个手是她的事,总归许常在已经搬回去了,莹贵嫔也不必管她死活。
祥玉宫里,孟美人看着自己曾经住过的西偏殿,现在里头的摆设更加简单,人人都知道许常在没有指望了,自然不会有丝毫优待。
她也不叫人通传,熟门熟路地走进内室。
许常在正在休息,守在一旁的小宫女斯儿也撑着头半睡半醒着,忽然听到有人进来了,赶紧起身。
“孟美人,我们常在还在休息……”
“大胆!”
柔枝厉声打断了她的话,“我们美人来看望许常在,你一个下人竟想阻拦不成?”
斯儿只觉得自己伺候许常在这几个月受到的惊吓比她入宫前几年加起来还要多,她哪敢说话,嗫喏着往一旁退了些。
许常在本就睡得不安稳,她身子里头亏空,睡得格外久,却睡不踏实,醒了也不舒服。
她听到有人高声喊着什么,迷迷糊糊醒来,就见孟美人坐在一旁,正浅笑着看着她。
许常在猛然惊醒,挣扎着要坐起来。
斯儿低着头过去扶她,许常在抓着她的手,勉强坐直了身子,“孟美人来了怎么也不叫醒我?”
“是孟美人吩咐不许扰您休息,奴婢……”
孟美人打断了她的话,“许常在何必为难一个小宫女呢,是我叫她等着的,你如今身子不好,要好好休息,不然若真的病重可该怎么好呢?”
许常在眼神一暗,在绮梦宫的时候,孟美人就以“照顾”之名在她身边待着,帮她服药、用膳,回回都叫她生出其中下了药的感觉来。
许常在知道她不敢,但是她总觉得孟美人总有一天会真的对自己下手的。
如今孟美人又来了,脸上还是她熟悉的虚假笑意,“许常在快起来梳洗吧,赶紧用完早膳好服药,否则怎么能养好病呢?”
“不劳你关心,我自己来就好。”
“那怎么行,我对这里可比你熟悉,还是让柔枝和柔叶帮你吧!”
孟美人的声音不容置喙,她挥挥手,身后的两个宫女就上前要扶许常在起身。
斯儿被挤到一旁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低着头不出声。
许常在被二人硬生生拽起来,她身子虚弱反抗不来,只能喊道,“放手!”
孟美人没有喊停,柔枝和柔叶对了个眼神,按照小主的吩咐将她身上的寝衣胡乱剥了下来。
许常在声音都有些哑了,“孟美人,你敢!”
她身上没有多少力气,全力挣扎也没能反抗成功,“斯儿!来人!快来人!”
孟美人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心里积压的那口气正在慢慢消散。
“许常在还是歇歇吧,外头一共三个人,我都提前吩咐过了,不会有人来的。”
她眼神往斯儿身上瞟了一眼,见她识趣,低着头不看也不说话,不由得嘲笑道,“许常在之前身边也是有几个忠心的奴才,我还以为是你御下有方,现在看来不过是仗着从前的位份,才能叫人效劳一二了。”
许常在头发散乱,身上只剩一件小衣,被人压着双臂动弹不得,只能恨恨地看着孟美人。
“我曾经也提拔过你,如今你小人得势,就不认旧主了!”
孟美人怒从中来,冷笑一声,“旧主?”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许常在,“是,你曾经向皇上举荐过我,可那不过是你有孕时候的权宜之计,之后也是因为你伤了身子不能侍寝,叫我去帮你争宠罢了!”
孟美人想起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