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看着导师办公室的门，陆颖雯心里七上八下的。
事情现在搞得越来越复杂，已经不止与自己、实验室有关，还扯到了院长。
陆颖雯很担心，如果再不果断点，迎接自己的恐怕就不止是取消保研名额这么简单。
必须要在今天解决！
必须！
深吸了几口气，陆颖雯敲了敲导师办公室的门。
“请进。”
“杨导。”
“哦，是颖雯啊。”
见到来的人不是大师兄，杨楷一下子放松了起来，躺在沙发上拿出手机刷着。
“是代码有问题？有不懂的地方，你可以去问问大师兄。”
虽然接触没多久，但陆颖雯或多或少能体会到自己导师是个怎么样的人。
很年轻，科研能力也很强，而且师出名门，读博的时候也很优秀。
只是自制力差了点，独自当导师的时候，总是会比较放纵，把很多事情丢给了大师兄。
但这也不是说杨楷这个人不好。
恰恰相反，在全学院里，杨楷是公认的、一等一的好导师。
尽力解决学生的待遇，会尽量帮助学生毕业，也不会抢占学生的研究成果。
很多时候，杨楷还会拿出自己的资源，不求回报地帮助学生。
以至于他虽然平时摸鱼了一点，但丝毫不影响自身在学生心里的形象。
面对这么好的导师，陆颖雯更加坚定了心里的念头。
握紧拳头，陆颖雯开口道：“杨导，有关刚才那个数据理论模型，其实……”
“其实不全是你做的对吧？”
“哎？！”
杨楷微微抬起头，露出一丝微笑：“我看也是，只是刚才一时间没想起来。而且一个大四学生，应该还不能开发出这种程度的理论模型。”
听到杨导这么说，陆颖雯心里松了一口气。
“那，要不要取消汇报……”
“为什么要取消？这不是你出去交流的成果吗？”
“可是这不是我自己的程序啊？”
“没关系，我知道这不完全是你的，再说了，我之前都鼓励你们多出去交流，没事的。”
“那个，杨导，我……”
“怎么了？你该不会想说，这个模型是你花钱委托别人去做的吧？”杨楷忽然笑道：“交流学习可以，要是花钱外包的话，那就不是小事情了。”
“不，我，不是……”
“哈哈哈！”看见陆颖雯有些慌神，杨楷笑了起来安慰道：“你这孩子，我也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别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啊！
陆颖雯很想将一切都坦白，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万一，如果……”
“嗯？”
陆颖雯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如果有花钱外包这种情况的话……”
“学术不端，记过或开除。”
杨楷放下手机，严肃起来，语重心长道：“颖雯，你现在还不是我正式的学生，但是我有义务提醒你，千万不要做这种傻事。”
“好的……”
心脏砰砰直跳，陆颖雯明知道坦白的结果会是被取消保研资格，但她还是不愿意就这么昧着良心吞下别人的劳动成果。
既然误会已经发生了，不管结果怎么样，陆颖雯不会允许自己逃避。
握紧拳头，鼓起勇气，陆颖雯低下头坚定地说道：“杨导，对不起，这个模型其实是我找别人外包的。”
办公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安静到陆颖雯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疯狂跳动。
这下应该免不了要被取消资格了吧？
可惜，她还没有正式跟杨楷导师上过一节课，还没有跟师兄师姐们一起熬夜肝过论文。
“颖雯啊……”
杨楷摘下眼镜，语气有些沉重。
“我刚才应该说清楚了这件事的后果了吧。”
陆颖雯低声答道：“清楚了。”
人总是有些懦弱的，遇到问题，危险，过错，总是会找各种原因，理由去回避，或者减轻自己的责任。
可陆颖雯不一样。
明明知道坦白了就会被开除，但陆颖雯一点都不后悔，有错就认，大不了再来一年就是。
她什么都不怕，当然更不会害怕直面自己的错误。
“清楚了你还用这种借口搪塞我！”
杨楷少见地愤怒起来，恨铁不成钢般道：“这才来几天啊，就跟着师兄师姐们学坏了？就那么想逃避组会，逃避院长旁听？！”
“不是，我真的是……”
“给我回宿舍好好准备材料！这个程序，不管你是找外包还是自己写的，我都认了！”
被杨楷赶出了实验室，陆颖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
坐在课桌前，陆颖雯打开笔记本，桌面的壁纸依旧是三个发色各异、衣着暴露的机械天使。
看了好几天，陆颖雯也已经习惯了。
因为比起壁纸，还有更麻烦的事情等着她。
捧着从饭堂打包回来的饭盒，陆颖雯一边看着代码，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