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要从那日王奇希在佟知悦面前发怒说起。 他留下的香粉气味格外刺鼻,再加上成婚不到一月,王奇希突然对佟知悦兴致恹恹,难免引人生疑。 在佟知悦的认知里,男人在榻上冷淡,要么身弱不举,要么便是在外吃饱了。她的夫君成婚前本就是个浪荡人,和虚弱不沾边,那自然就是后者。 只是新婚时的如花美眷犹在眼前,佟知悦不能接受丈夫此时变心,最起码也要等到一年半载后。 她不愿冤枉王奇希,便找小厮瞧瞧跟着,王奇希果真打着去找庄子的由头日夜泡在月升楼里,跟一个名叫芳菱的女子整日耳鬓厮磨。 孟湘湘听完锐评道:“渣男,绝世渣男。” 佟知悦擦擦眼泪,伤心之余还不忘问她,“什么叫渣男?” “就是男人渣滓。” “也不能这么说,这些公子哥们,就算不去花楼弄那些事,也喜欢听个曲喝个酒,喝酒了哪能不叫人陪?” 孟湘湘恨铁不成钢道:“你真糊涂,喝酒拿菜下,那些女子又不能吃,怎么就非陪不可了?” 佟知悦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都是凄楚。 良久,孟湘湘打量着她的神色问,“你想去月升楼亲自看看?” “是,我就想看看芳菱哪好了。” “不是谁比谁好,王奇希就是喜欢新鲜罢了。”孟湘湘摇摇头,“可最初你也不喜他,真不行和他各过各的,别搭理他了。” 没想到佟知悦哭意更重,“他曾经待我那么好……” 她现在为情所困,全然没有初遇时的洒脱模样,天地浩大于她再无关联,身处牢笼,只想着那几分你侬我侬。 先对一个人好,再对一个人恶,这是最残忍的。因为见过他爱一个人的模样,再见他冷言冷语,根本不能接受。 “湘湘,你知道吗,他现在一点小事就同我生气,几日不同我说一句话,我哀求他,挽留他,他怎么都不理我。就好像跟一棵树讲话似的,我怎么才能让他变回去?” 佟知悦一把握住孟湘湘,眼底全是绝望,绝望会传染,连带着爱情悍匪都开始害怕,自己会不会也被人厌弃。 孟湘湘眨眨眼,手足无措道:“先……先去看看吧,外头的女人都是逢场作戏,你不能往心里去。但你要答应我,他真的找了别的女人,你也不能自暴自弃,他不珍惜你,你也不要珍惜他。” “好。” “明日他再出门,你就找我,我们去捉奸,看看这渣男有什么花样。” 翌日上午,孟湘湘顶着毒日头,在王府门口见到忧心忡忡的佟知悦。 两个养在院中的大家闺秀都没去过秦楼楚馆,一时有些忐忑。 “湘湘,我们这样对吗,他去那地方,我又怎么管得了他?” 孟湘湘拍拍她的手背,“别怕,就是他的错,贞操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说完孟湘湘自己品了品,这话是跨时代建设性发言,很好,很伟大。她还没享受完自己开创性的思想,身后响起一声轻唤。 “湘湘。” 孟湘湘如鲠在喉,想到自己刚才说的,再看眼前芝兰玉树的男人,后脖颈子微微发烫。 她尬笑着往佟知悦身后一藏,对郑子潇道,“上午好,你要出门吗?” 不知道郑子潇有没有听到那句话,但孟湘湘希望他没听到。 太过开创性并非是好事,她暂时不想撼动这个时代的男权。 郑子潇也并未多说什么,分外诚挚道:“我陪你们去吧。” “哈?” 孟湘湘恍然想起,郑子潇也是这时代的男子,没有其他人那么重的戾气,依旧是这时代的男子。 他虽仪表堂堂,倨傲疏离,可也是世家子弟堆里长大的,样貌又出众,万一染上点恶习…… 贞操是男人最好的嫁妆,果然啊……果然。 孟湘湘扯扯嘴角,没好气道:“郑公子对那地方熟啊。” “我虽没去过,毕竟是个男子,总比你们两个女子去安全些。” 他双眸清澈,是真心想帮忙,倒显得孟湘湘小人之心了。 郑子潇见孟湘湘还不讲话,便接上道:“那里据说很乱,之前出现过拐良家女子的事情,况且可能也会见到……不好的事,湘湘,我陪你去,好吗?” 语气愈渐温柔,他虽是帮忙,说得却像是请求。 孟湘湘只觉自己满脑子黄色废料,无地自容更无颜面见他,勉强点头答应了。 事实证明,郑子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