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样的危险,悬在空中僵持了会,缓缓放下了。 小疯子这才想起刚才他的好阿姐摔倒了,扭头看了看孟湘湘,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狗,“阿姐,我……” 孟湘湘摆摆手,示意他快消停会。 欣赏这场闹剧的人也知道往后不宜多看,二公子被打成这样,虽还喘着气,但是往后在延北世家子弟圈子里脸也丢干净了。贵人的丑态少看为妙,万一迁怒到他们身上,只会徒生事端。 这些人刚准备悄悄散去,一群带着棍棒的家丁齐刷刷闯入姹紫嫣红楼,把世子一行人连带孟湘湘围了个遍。 领头的扛起二公子,唤了几声,二公子翻了翻眼皮嘟囔几句,又昏了过去。 “你们……” 他见自家公子被打成这样,气得手指都在发抖,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抖了半天抖出一句,“欺人太甚……给我打。” 话音刚落,一把短剑横在他脖颈前。领头的吞咽了一下,喉咙滚动间不偏不倚感受到寒凉的剑刃,突然他就怂了。 郑子潇本不想动手。 二公子骂的着实伤人,句句捅心窝子,他窝着火无处发泄,冲剑前的家丁十分挑衅地歪歪头,“退下去。” 领头的家丁没想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人敢当众拔剑,“你不敢杀我,我是刘大人家的。” “你知道正法寺的慧通住持是怎么死的吗?” “穆王身边的……” 当奴才习惯了,家丁顺着答话,说了一半,才意识到面前年轻的公子是谁。 听说遥远的花浊城有位索命的活阎王,见血封喉,摘叶飞花。承王府公子之名,却是狠决的刺客,杀人不眨眼。 这样的凶名跨越了万水千山,飘荡在酒楼玩笑间,也成为过刘二公子酒桌上的谈资。 家丁回头看了眼不成人形的二公子,好不容易挺起来的脊梁骨彻底软下去了,往回缓缓撤步。 扶明也拔出腰间的长剑,隔着剑鞘指向二公子,“再敢出言不逊,定取你狗命。” 这群家丁畏惧郑子潇手里的嘲春,背着二公子悉数撤出了姹紫嫣红楼,这事才算了结。 直至马车上,孟湘湘的腰还是一阵阵的疼,她不禁怀疑自己这身体是不是有过腰伤,为何磕一下这么严重。 孟湘湘伸手使劲揉了两下问阿沉,“你家小姐腰有旧疾吗?” “小姐你又忘了,小时候练舞落下的啊。” 阿沉看她疼得不行,眼泪马上就要涌出来。 “你家小姐还真是……文武兼修,什么都练啊。” 孟湘湘再次感叹她这身体主人的勤勉程度,正揉着,想起郑子潇还跟在车外。 她一把撩起帘子冲郑子潇唤道:“你上来吧,马上路过你们别苑了,载你一程。” 郑子潇只是浅笑着不说话,微微颔首算是致谢,人却不打算动。 “你一直走不累吗?你不上来我就下去,阿沉你扶我下……” 郑子潇见她真要下车,只好含蓄地作揖,“小姐别乱动,我上去就是了。” 他就算坐也是内敛拘谨,落座在孟湘湘对面,视线顺势落在了她还有些幼齿感的额头,上面长了个漂亮的美人尖,在小白花额饰下若隐若现。 那一刻,一种莫名的羞耻扑面而来。 他小时候在鹧鸪山,一直是被人当兵器千锤百炼,没什么尊严可言,入了王府,又报复性的倨傲执拗。眼下与孟湘湘相对而坐,那所谓的执拗全败下阵来,看她皱起的眉,痛苦间也有说不清的好看。 郑子潇为这样的钦慕感到羞愧,一恨自己不洁的双手,二恨他的怜惜之心出自那破碎感的美色之下,并非光明磊落的关怀。 孟湘湘说:“其实今天的事情不怪世子。” 郑子潇当然不怪他,甚至对他打人进行了纵容,某种角度上自己也是共犯。 他暗自抓紧了衣角,轻声道:“不怪他,只是王爷肯定要责罚他的。” “你知道穆王爷的境地吧?” “知道。” “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郑子潇见她问的小心翼翼,以为是自己脸上太沉重吓到了她,转而温声说:“问吧。” “你不怕王爷在福川,变了吗?” 倘若穆王爷是延成侯嘴里那忠义正直的人,那也是多年前留给延成侯的印象了。自古人心易变,福川与长陵相隔万里,四年是上千个日日夜夜,若是穆王见自己在长陵失势,假意报国实则投敌,也是有的。 历史上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