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离开,但手脚都被生锈的粗铁链拷着,身上衣衫又脏又旧,裸露的手背和小臂上,还有正在结痂的伤痕。 她的脚边,躺着一条已经死去的蛇,还有几只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老鼠。 对面的墙上,也挂着同样的四条粗铁链,虽然没有同样被囚禁的人,却七零八落倒着许多陈旧的刑具。 此情此景,令她想到了监牢中的囚犯、待宰的羔羊。 这里是幻鬼城? 不对,我是和叶无烬同时被吸入黑洞的,项夫人说过,只要牵着手就不会分散,更何况他们还是抱在一起的。 姜绫想运用体内灵力施展咒术将手脚的铁链卸掉,却发现身体里的灵力被某样东西给封印了,完全无法动用。 再看自己的身体,那么瘦、那么小,根本就还是个未到五六岁的孩童。 难道是梦境? 这时,有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沉重有力。细听,走来的是两个男人。 其中一人声音又粗又沉:“二十四号怎么样了?” 另一个人声音轻细,说话语气很是谦卑:“完美!血脉纯正就是不一样!那些精挑细选的都不及她十分之一。” “呵,血脉纯正,”声音粗沉似乎是老大的人冷笑一声,不屑道,“血脉纯正的畜生罢了,迟早是要死的。” “哎,是是是,您说的是……” “她还是那么不听话?”声音粗沉的人问道。 声音轻细的人答道:“可不是嘛,所以老大把她关在地牢里,关到老实为止!” 正说着,那两个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一前一后站在姜绫的面前。 这两人都穿着普通的常服,但若细看便能发现,距离她稍近的男人不仅带着面具,而且衣服布料考究,配饰也价格不菲。明显是个地位不凡、不想暴露身份的人。 而站得稍远些的男人则长得酷似瘦猴,唯唯诺诺的,像是他的手下。 面具男又往前走了两步,弯下身,似是在细细打量着这个他口中的“血统纯正的畜生”。 姜绫看着他那透着诡异的彩绘面具,寒毛直竖,五脏六腑宛若结冰,恐惧的感觉比之前更加强烈。 她想开口,却被下了咒,说不出话来。 没多久,面具男收回审视的目光,直起身子说:“啧,半时辰前刚抽完一百鞭子,没想到这么快就愈合了呢。” 瘦猴男“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可不是嘛,昨天老三闲着无聊给她喂了毒药,再让毒蛇咬她,您猜怎么着?” 面具男:“怎么?” 瘦猴男仍是笑着说:“这丫头被毒蛇咬了两口都没死,反而直接抓起蛇,把蛇头给咬断了呢!” “妙啊,实在是妙,”面具男抬起手,鼓了几下掌,又道,“既然这小畜生这么厉害,那就开始下一阶段吧。” 虽然不知道“下一阶段”是什么,但姜绫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来自地狱的邪恶,必然不是好事。 瘦猴男犹豫了,却又不敢拒绝,似是想了几秒才斟酌着开口:“可她还小呢,按理说得到八岁才行……” 话未说完,就见面具男回头,似是瞪了他一眼,吓得瘦猴男赶忙改口:“是,是,您说下一阶段,自然有您的道理,我是听您的。” 面具男回过头,依旧是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姜绫,只冷冷地说了两个字:“放血。” 什,什么?! 姜绫挣扎着,想要起身,想要逃跑,却见面具男抬手飞来一道符,她便动弹不得,真真成了砧板上的鱼、待宰的小羊羔。 “别动,”面具男换成了哄小孩般温柔的语气,却有种说不出的寒意,“反抗只会让你更痛苦,你懂得。” 我不懂,我不想懂…… 若真是个五六岁的孩子,此时的姜绫肯定是被吓哭了。 眼看着瘦猴男抽出一把冒着寒光的匕首,慢慢朝自己走来,她想跑却动不了,想喊也喊不出。 她只觉得,这种感觉似乎很久以前也有过。 噗呲。 匕首非常锋利,一下插入她的心口,拔出的瞬间,殷红色鲜血喷射而出。 剧痛瞬间从她的的心脏蔓延到五脏六腑、奇经八脉,每一块骨骼、每一寸肌肤都像是在被刀割、被斧锤,令她痛不欲生。 她觉得,这所谓的“第二阶段”根本就不单单是放血,而是比扒皮抽筋更痛苦的折磨。 姜绫忍者剧痛,看向身前的面具男——他用右手手指比划着,像是在施法,又像是在做某种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