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李尚书府上的朱门被敲响,凌戈身着黑色长袍,打着将军府的名号深夜探访。 李尚书是朝中主贤派的主力,曾教导过的不少学生如今都在朝中做官,影响颇大。 随着皇帝愈发昏庸无道,近日里他连同主贤派的官员也开始转而支持太子 不过更重要的是,李尚书曾今做过魏程远他爹魏通的岳父。 说是曾今,则是因为魏通的原配妻子和长子都已经故去,而魏通现在的长子魏程远则是由妾室生出来的。 其中的曲折联系就在于魏程远是太子近臣,同时也是害死魏通原配长子的凶手。 走进书房,凌戈对于李李尚书脸上的惊讶并不在意,也不待李尚书招待她已经自然地落入主坐,手中折扇一收开门见山道:“李大人,我这里有个交易不知你是否有兴趣?” 李尚书掩去脸上的惊讶,努力忽视对方身上所散发的沉重压迫感,拿起茶杯反问道:“什么交易?” “当年你的外孙并不是意外落水溺亡,而是被魏程远推下湖的,他当时被咬的牙印至今还留在身上,这个你可以去找当年魏程远的奶娘确认。 自从你的外孙没了,李夫人也郁郁而终没多久也跟着去了。到现在魏程远手上沾着两条人命还活得这么潇洒,您就不想为您的女儿和外孙报仇吗? 只要你不再支持太子,我就让魏程远给李夫人和你外孙偿命,如何?” 听了凌戈的话,李尚书的手慢慢握紧,原来害死自己女儿和外孙的凶手竟然近在咫尺。 其实不光是小女儿和外孙,甚至李尚书的发妻也算是魏程远间接害死的,原本和美的一家被一个人害的家破人亡,怎叫他不恨。 只是毕竟是在官场浸淫了多年的老狐狸,他面上是一点情绪都不显,喝着茶淡声道:“陈年老事了,也淡忘了。” 凌戈轻哼一声,又打开折扇慢慢摇动起来:“李大人啊,要知道这可是你报仇的唯一机会,等太子登基魏程远成了功臣,有权又有势,再想动他可就难了。” 她其实一点都不着急,蛇打七寸,李尚书重情义自己又无法找愁人报仇,所以怎么拒绝得了她。 果然小半响后,李尚书应了下来,他声音低沉道:“若是魏程远不能血债血偿,今日之事...” 凌戈打断他,言语中尽是一切皆在掌握的自信:“于我没有不能成之事,他必将血债血偿。” “哈哈哈。”李尚书大笑起来,苍老的声音中竟有几分难言的畅快:“凌小姐乃人中龙凤,世人都走了眼,凌府真是卧虎藏龙啊。” 短短的交锋间事情谈妥,凌戈也不做逗留起身往外走,听到他的夸赞拱手回道:“过奖。”然后转身翩然离去。 黑色的长袍翩飞融入夜色,她仿佛一直夜行的猫,来去悄无声息。 饥荒的影响持续扩大,越来越多的流民涌入京城,沿路随处可见蜷缩的身影。 京城已经无法再接纳更多的逃荒者,城门被严加看守限制流民进入,大量的难民聚集在城门前靠着每日施舍的一碗薄粥过活。 其中有甚者直接落草为寇,占了京郊的山头专门打劫过往车辆。 老皇帝还记着韩禛当日的顶撞,于是命他处理城外的流民以及强盗。 你不是能耐吗?那你去处理啊。 韩振前脚让李尚书的背弃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后脚就接了这个烫手山芋,没粮没钱拿什么赈灾剿匪? 于是韩禛又被皇帝指着鼻子骂了几回废物。 ...... 此时皇帝和太子已经是狗咬狗一嘴毛的状态,朝堂喧闹的仿佛戏台,你方唱罢我登场,朝政荒废的七七八八,整个国家已经有了大厦将倾的势态。 凌戈在等待一个出手的时机,她有四分防皇帝,四分防太子,还有两分防季阆风。 秋意越来越深,寒意越来越重,距离凌戈的婚期也越来越近。 京城这一带有个习俗,女子成婚前要去寺庙祈福,一次是为了自己父母兄长,一次是为了将嫁的丈夫和公婆。 凌戈本来也没有在意这个,但是今早她收到了一封来自太子府的书信,落款是楚玥,大意是想邀请凌戈和她一起去城外的寒露寺上香祈福。 楚玥啊,凌戈捏着信件脑海里浮现了少女回眸朝她微笑的场景,乖巧又端庄。 自从楚玥被接入太子府,凌戈确实许久都没有见过她了,也不知道经历了这么大的打击后她过的怎么样。 这些日子不是很忙倒是可以去见见她,毕竟当初美人在侧的日子过得很不错,好歹有些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