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别提了,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受伤了没?” 高玉不太坚定地摇了摇头,幅度很小、特别犹豫。 骨折放她那时候不算个大事,但这里可不好说了。 “此处离晋阳不远,我们收拾完即刻出发,明日日落前必到。” “离晋阳这么近……怎么还会有……” 说晋阳是大齐的第二个太阳都不太对,明明是第一个太阳,晋阳作为高欢的大本营,实际上是政治经济军事中心。 之所以选择邺城为都城,一是为了弥补晋阳地理位置上的缺憾,二是为了团结汉人士族力量。 原时空中,北齐所有皇帝登基都在晋阳,只有高洋因为要接受禅让而在邺城即位。 不过高澄为了摆脱勋贵们对他的制约,很少回晋阳,但晋阳对北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这敌人都打到眼皮子底下来了? 高长恭也长长舒一口气:“只怕是晋阳……有些不妙。” 妙不妙的,左右他们都要去的。 “你上车,我给你看看身上的伤。” “你……看……我?” 现在高玉身上的伤全在衣服里面,当然毕竟是大冬天,露在外头的只有脑袋了。 “不用了吧,我……”她拉住叱地连,“让叱地连给我看就成了。” 谁知叱地连就跟鬼上身了似的,忙扶着脑袋说:“哎呀,我头疼眼花,一定刚才摔到头了,我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看不见……” 说着,两手私四下乱抓,瞬间瞎子附身。 高玉:??? 突然她身子一轻,高长恭居然伸手打横抱住她,直接把她抱上了马车。 高玉浑身僵硬,就像中了“统统石化”的咒语。 “那个,我……” 高长恭把她放在马车的榻上,里面乌漆嘛黑的,他就开了一角的窗幕,几线月光透了进来。 “是不是背上的伤?” “也许……”高玉张口结舌,“可能是吧。” 高长恭像翻煎饼一样给她翻了个面,轻轻松松的,仿佛只用了一只手。 他在她背上按了两下:“疼不疼?” “疼。” 这一串操作行云流水,高玉头一次感觉高肃真是长大了。 以前她做高淯的时候,是单手拎他的、结果现在他能单手拎自己了。 “骨头应该没断。”高长恭说,“但淤伤不轻。” 他抬起头,手腕的伤口流血,正滴落在高玉的耳畔。 她觉得耳垂上热热痒痒的,刚想伸手挠,高长恭已用指尖摩挲了她耳际的血痕。 高玉的耳朵瞬间红的跟猪肝一样,高长恭你也太会了吧……简直了…… 此情此景,一个好看的令人发指的大小伙子、一个那啥的小姑娘,真是想想都罪恶。 要是高长恭现在再捏一下自己的耳垂,她简直能把她给吃了。 说是文化人,也藏不住内心的野蛮。 “长恭……” “别怕。”高长恭刮了一下她的脸,“我保护你。” 高玉:……这话要是在我从马车你飞出来的时候说,就更好了…… 摔伤一时还看不出什么,等高玉睡了一觉起来,淤青果然已经一大片一大片了,她让叱地连用云南白药给她喷后背,痛的她喊爹喊娘。 “轻一点儿,轻一点儿……” 等到夕阳西下,听到外面的嘈杂之声。 一看,果然不负众望快到晋阳了。 晋阳,唐尧故地、赵国初都、东魏霸府、北齐别度。 马车行至城门口,只见城内外灯火通明,果然有“一夜燃灯万盆,光照宫中”的意思了,到处都是手持兵刃的士兵走来走去、骑马的也不少。 她一眼就瞧见了站在门口等她的郑观音,忙招手:“我在这儿,观音、我在这儿!” 一直到现在,她还是老不习惯叫她观音的。 “什么正经人取这个名字呐。” 不过,“观音”这个名字在此时的女子中十分常见,大概就跟后面“梓萱”差不多,遍地都是。 见她居然不下马车,郑观音脸色一变,上马急问:“怎么了?受伤了?!” “唉。”高玉假意垂泪,“腿断了。” “什么?!” 郑观音大惊,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