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至于烧了死者的尸体,也是没法子的事。若是从这里传染开来,那就更糟了。 叱地连虽然很担心她姑姑,但是对自己的死活似乎倒是并不放在心上。 反正能活就活、死了也无所谓。 这种生无可恋的态度,让高玉十分痛心。 关键是她又痛心、又理解,在这个操蛋的时代、对着高湛那样一个操蛋的神经病,谁能不这样呢。 这个年代不能离婚吗? 应该可以的吧。 或者…… “郑姑娘,听说你是大夫?” “是啊。”高玉大言不惭,“水平虽然一般,但器材算是神仙的水准了。” 侍女:??? “我跟你们说啊,有病千万不要扛着,咱们早点治早点好。” 油灯下,针脚倒还是挺细密的。 叱地连赞道:“郑姑娘,你的女红着实不错。” 高玉嘿嘿,以后我要是给谁缝起肚皮来,针脚更密呢,还能打个蝴蝶结。 “王妃,还是不要再叫我郑姑娘了,这也太身份了,你直接叫我阿玉好了。” “阿玉……”叱地连默念了几声,“好,阿玉。” 高玉故意拿捏了一个“糟糕了”的表情。 “听说,兰陵王名讳也是淯,我这会不会……” 叱地连似乎是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嘴唇翕动,片刻道:“无妨,他从不在意这些的。” 没得到自己想要的,高玉再接再厉问:“我来京城几日,似乎从未见过兰陵王殿下,他……” 期冀的眼神在叱地连脸上扫来扫去,叱地连垂眸说:“他身体不好,鲜少出门的。” 这么说,高淯当真是没死了?! 那还真的是大齐的医学奇迹啊! “那这次若是瘟疫传染开来,他可得小心了,身体不好的最容易中招了。” 显然叱地连并不想提高淯,她也就不好死死追问,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口罩做好了一部分,自然得送给高长恭高延宗他们几个。 人家可是皇子,就算里面有个不受宠的,那毕竟也是皇子。 “安德王殿下。” “口罩?”高延宗拿起一个,“这玩意儿能有用?” 高玉也懒得睬他,这位安德王既不安分、德行也极差,据说试刀都得用活人,她可得离的越远越好。 她凑到高长恭身边,舔着脸说:“姐夫。” 高长恭惊的一哆嗦:“你……” “殿下不日就要与我姐姐大婚,早早称一声姐夫也不为过吧。” “谁说的。”高延宗不满,“我们还没见过你姐姐呢,万一是个丑八怪怎么办。我四哥这样的玉树临风,岂是你们寻常女子能配得上的。” 高玉:??? 这话倒也算不上错,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是配不上兰陵王啦,可你这话怎么就这么找打呢。 “五弟。” 高长恭瞪了他一眼,他这个弟弟行事多骄纵不法,也确实得有人管一管了。 可不料高延宗想顶嘴,张口却是一阵猛咳,仿佛把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了。 高玉脸色一白,该不会这就……发病了?! 这么弱不禁风的吗? 瞧他这块头不是挺壮实的吗? 一旁的侍从更是吓得半死:“殿下,你没事吧殿下?你哪儿不舒服呀?!” “吵什么吵!”高延宗捂着脑袋,“吵得我头都要大了。” “殿下。”侍从哭哭啼啼,“你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呀!” 您这要是死了,我们也都完蛋了呀。 这一个两个的跟嚎丧似的,大家没被病魔击倒,也被他们给吓病了。 “肃静,肃静。”高玉伸出两只手、往下压了压,“别闹,我是大夫。” 叱地连立刻说:“确实如此。” 其实,高延宗病了,宫里自然会有大夫来诊治。不过若现成就有一个,那也更好。 高长恭问:“那怎么治?” 高玉一本正经说:“先观察。” 收拾了一间房子给高延宗自己住,当然他身边是要有人伺候的。不过那些人也不怕感染,反正宁可感染死,也不要被人把头给砍了。 “四哥。”高延宗抱着他哥的胳膊呜呜呜,“人家头痛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