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毫无顾忌地表达思母之情: “可想可想了!娘亲不在,儿子吃不下睡不着,连看书都不香了。” “嗯,乖,不愧是老娘的好大儿!” 黎云缨掐了一把老三的脸,又摸了摸二崽的头,喊道:“儿砸,交给你一个任务。” 姜含光点头说好。 黎云缨勾着人回头一带,手一指,“看见那车了吗?” 含光公子点点头。 这么大一辆,瞎子也能看见。 黎云缨悄声秘密地对他耳语: “里面有个小仙女,去吧,就看你表现了!” 姜含光瞳孔微张,多少有两分惊讶。 随即他老娘拍了拍他胸膛,继续令道:“任务就是,把她安全送到家。” 黎云缨听到儿子说保证完成任务后,满意一笑,让人去吧。 早去早回。 目送车轮滚滚地离去,她打头带着所有人回家,在大堂里与人道: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大家都洗洗睡吧。 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白凝竹的丫环折在了宫中。 白妃给了她一个嬷嬷,她没带,将人提前差回了白家。 眼下,车中只她一人。 而车夫是她未婚夫,含光公子。 若是在白日,她许是要被掷果砸死了。 也会被全京城的姑娘们嫉妒死。 除了咕噜噜的车轮声、踢嗒踢嗒的马步声,夜很安静。 四匹健硕雪白的马儿并驾齐驱,拉两个人很省力,连呼吸都很轻。 这是天子赐给白妃的御驾,有皇家图腾也有白家标识,无上的荣宠,昭告世人。 也是她们一路畅通的原因。 月色透过金丝缠绕的白纱幕帘,将端庄有仪的人影如水墨画一般刻画。 今日的局面,是她亲手打造的。 白凝竹对着全程只在开头说了一句“失礼了”的人,率先打破僵局: “我可能会独立出女户。” 猛然听到这么一句,姜含光微楞,守着君子之仪他目不斜视不动如山。 听声音已经记起了车内人,于是静静地答道:“噢,那恭喜白姑娘。” 好似无关紧要。 对姜含光来说,这样确实无妨。 感觉被轻视,白凝竹也是有三分气性的。 她一把拽开车帘,冲人喊道:“你答应娶我,到底有没有心悦于我?” 两人从姜县回京后一直没有见过。 陡然就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了亲,白凝竹想要一个答案,无可厚非。 被姑娘追着表白心悦于他的场面有很多,那种场景之下的的含光公子,与他而言,自是不慌。 打他十三岁起,就有无数姑娘追着他说。 又想着到底是未来共度一生的人,不好慢待了。 不知为何,脑海里慕然浮现出那张被烟熏火燎的花猫小脸。 可能是学霸过目不忘的记忆太好。 也有可能是得不到狸奴肚子上软肉(黎云缨院子里的狸花猫冲谁都翻肚皮,唯独不喜惊才绝艳的二公子,算是姜府三大之谜)。 姜含光手上一顿,将马绳拉紧,勒停了车后方才微微侧颜。 他郑重相告:“听闻白姑娘既然答应嫁与在下时,不才甚是欢喜,只是如今尚未有功名建树,怕是委屈了姑娘。” 更深露重,皎皎月色的勾勒下,那如瓷似骨雕刻的贵公子,侧脸的弧度完美刻画 如霜柏似沚兰,足见女娲娘娘造人的时候是何等的偏爱他。 白凝竹欣喜若狂,强按耐住了心中的那份悸动,只浅浅一句: “不委屈,我心甘情愿的。” 说得甚是平淡,听起来就好像晚上吃了嘛的日常对话,可这事关乎一个女子的清白与荣誉。 她需要一个郑重而守诺的答复,一个能约定终生的承诺。 姜含光深深吸了一口月华,沉寂瞬息,打定主意后立马跳下了车,如磐石一般立定。 白凝竹见眼前这个如五陵年少般的公子,对她双手作揖而拜:“那白某,此生定不相负。” 缓缓拜下。 再缓缓正身。 四目相对,视线胶着。 起风了,束发的丝带在动,车身的玉珠在响,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