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云缨将人全部喊进来:“我这有一题,请你们一起作答,答得好照例有奖。” 姜含嵘、姜含赋不由地相视一眼。 姜含赋最是欲哭无泪: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哥? 姜含嵘临死也要抓个垫背的。 一把拉着他兄弟,硬着发麻的头皮回到:“大伯母请讲。” “一两银子买一方墨,二两银子买三方,三两银子买五方,十两银子至多可以买多少?” 黎云缨说着从荷包里掏出十两银子。 姜含嵘看着有银子可以拿,这种小儿科的题如何难倒他,正要抢答,被一个眼神止住。 黎云缨点人作答。 她指着姜含赋,“你说。” 姜含赋抓耳挠腮,仿佛此刻身上有一万只蚂蚁在爬。 其实适才他寻过来的目的不止一桩要事,也是为了看看小姐们。 听说今日来千金小姐们个个知书达理,人间绝色,而且还听闻他母亲准备替他相看正妻,趁今天先物色物色。 众人只见姜家三房报以厚望的含赋公子面红耳赤,小声辩呈了一句: “我我算筹没学好,暂不通此科,实在算不出来,惭愧惭愧。” “那你说勤学堂的学生每人两方,一共要花多少银子?” 黎云缨再给他一次机会。 姜含赋讪笑: “我,我一方就够了。” 黎云缨眼刀一横: 蠢货,严肃点! 杏儿出言提点帮着解围: “赋爷,我们太夫人出的这些题目,学堂的先生都教过的,不着急您慢慢算啊。” 姜含赋努力回忆,好像确实学过,掰起手指头,嘟囔: “一一得一,用二得三,三下五除二······” 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算出个名堂来。 屏风后面的一屋子女眷也不少早知答案的,偷偷含笑。 姜含赋眼角余光瞄见屏风后面一排排婀娜的身姿,好不容易集中思考的思绪又被带飞。 嘿嘿,本老爷相看的是谁呢? 杜家小姐还是钱家小姐? 噢,刚才外面碰见的那梅白两家的也不错,虽是商户女,但小模样也挺可人。 脑补越飞越高。 眼神越看越大胆。 最丢脸的当然非小张氏莫属。 虽都不是她生的,但都在她名下教养,一个偷奸耍滑,一个蠢笨如驴! 白白让这群人看了笑话。 往后回了京中,她还怎么在贵妇圈里行走。 “够了!” 小张氏越想越气,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摔得手疼。 她怒指姜含赋: “你学问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这么简单的算筹计数你都不会? 养头猪都比你强,还不给我退下去!” 说完,又在众人面前西子捧心样: “愚儿蠢笨,夫人们见笑了,哎,也不怪他,原就是是个命苦的。 他小娘生他难产了一天一夜,不容易啊。” 说起女子生育这道鬼门关,一屋子人有了共情。 难产一天一夜,遭罪哦!难怪脑子被憋坏了,哎。 小张氏获得了几分同情分。 自觉扳回来了一局,下意识地望向姜老太。 姜老太慈祥老祖母附体,笑得和颜悦色: “赋哥儿也是个勤学苦读的孩子,我知道你这个做母亲的,是为他好,但你也不必如此严厉。 瞧这把人吓成这样,知道的都说你是为他好,不知道的就该说你严苛了。 他本也是一孝顺孩子,往后啊,老婆子我老了后还得指望孙儿们。” 一套商业自吹,丝滑不尬。 几句话,把两个人都夸了一遍。 也在昭示众人,三房虽是庶出。 但有她这个老祖宗由心地护着。 好话歹话都由她们说了。 黎云缨只能对众尴尬一笑: “老太太说得对,书嘛,慢慢读就是了。 我也不过开个玩笑,惹得你们母子不快,是我的不是。” 言毕她让锦翠给了一个荷包,赏给姜含赋添作笔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