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一件事。我身上没拿钱,你身上应该有些吧,借我些碎金块吧,到时你大可回去再领,就说我的意思。”
“…是。”
南贰柒身上带着的金银俗物并不多,南长夕索性就都拿上以防万一了。
而后他听完陈积的情报,便马不停蹄的上了路,因为即便以现在的脚力,赶上百公里的路程还是要费些时间,所以越早出发越好。
一个时二刻之后,南长夕的身影出现在县中的某个角落。
他按照记忆走的直线,这是到木溪县最近的距离,不过走到哪他也不清楚,当然只知道这地方是木溪县就够了。
木溪县本地粮食产量不高,不过养殖出的鸡倒是一绝,毛色艳丽,肉质紧实。无论用什么样的做法,最后出来的味道都是两个字,美味,用什么形容词都会显得逊色。
南长夕刚走出角落,一股诱人的烤肉味就顺着风钻进了他的鼻子。
“好香。”
闻着闻着,南长夕的肚子就闹了起来,他随即望向太阳,握紧了包里的银两:“看来也到中午了,正好,得一阵子没吃这里烤鸡,今天我也借着老弟的福气再来尝一尝!”
出来是一条小街,搭眼一看全是些小商小贩,皆是在叫卖吃喝,当然大部分都是鸡,不过是做法不一样,什么烧鸡,烤鸡,叫花鸡之类的做法应有尽有。
南长夕的嘴即便让南家养的很刁,也一样拒绝不了这最原始的味道。
他顺着一开始的香味找到了一个小摊,摊主站在小车后面,拿着一把蒲扇,缓缓的扇动着架在火上烤的鸡。
鸡皮是焦糖色,映着油光,光看着就令人垂涎。
摊主手中扇子扇动着,眼上功夫也没停下,那边看到南长夕,手上的动作又加快了不少。
他也不是傻子,穿着如此鲜亮,风度翩翩的一定是哪家的公子爷,手上绝对很富裕!
“诶!来来来,这位爷要不要来尝尝我家酥皮鸡,一嘴下去,绝对香!”摊主连连招呼说。
南长夕走过来,瞧了一眼,确实是绝佳的卖相,便问道:“我信你,多少钱?”
摊主直接乐的放下了蒲扇,伸出了三根手指:“不多不多,便宜的很,六十钱一只。”
凡人与修士之间流通的货币不相通,这也是南长夕找南贰柒要金银细软的一大原因。在这里一贯钱是三百钱,而十贯钱是一两银子,十两银子可以相兑成一两金子。
“便宜?”
南长夕手上现在有三两银子,二两金子,数额太大也没法按钱来算,因此即便知道这三十钱对一只烤鸡来说有些奢侈,也懒得去说价了。
“那…那当然。”
摊主说着,不由自主的移开了目光。没别的一只活鸡十钱,一只烤鸡三十钱,而他为了宰这位看起来就年轻的公子爷硬生生提高了两倍的价,能不心虚吗?
“算了,本公子懒的跟你计较,身上也正好没带闲钱,给你吧。”
南长夕指头微动,那块碎银瞬间便削下来一点指甲般薄厚的银片。
摊主拿到这片价值远超六十钱的银子后,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满脸写着惊讶:“欸,银子!谢谢爷,谢谢爷!”
南长夕皱眉催促说:“快点吧。”
“好嘞!”
摊主点头哈腰,接着拿出一张宽大的树叶,将烤鸡拉下来,笨拙的包上。
“这位爷,记得趁热吃。”
南长夕刚把发着烫的叶子包接过来就觉着有人正在拉自己的衣角,低头一看,是一个八岁左右的小孩,灰头土脸的,身上穿的衣服跟岐水郡里孩子穿的样式有些差异。
他抬起头,擦了擦嘴角处的口水,可怜兮兮的说:“大哥哥,你能不能给我尝一下你手里的烤鸡?”
南长夕见他可怜,正要说话,那摊主却先他一步叫嚷说:“去去去,哪里来的野孩子,没看见这是位公子爷吗,弄脏了他的衣服卖了你都赔不起!”
“啊,大哥哥别卖我!”
那小孩也是把话当了真,吓的立马缩回了小手,结果一个没站稳跌在了地上,但又立马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逃走了。
南长夕望向那小孩逃走的方向。
后面摊主见状说:“爷你没事吧,我劝你也别去追那小子去了,他们一帮子人都是从漆州逃难过来的,残的残,病的病,我怕你追过去也染上什么疾病。”
谁知南长夕根本没搭理他,削下半两银子,直接将他摊上的五只烤鸡一并带了去。
摊主反应过来时,眼前就只剩下火堆上面的一小块银子。
小孩怎么可能跑的过南长夕,他没用几分钟就追上了那孩子。
“呜,别抓我!爹爹,哇啊!”
小孩向前看,发现是一座高大的墙,哪里找得到逃路,便直接坐在了原地大哭起来
“我看着有那么像坏人吗!”
南长夕烦躁的抓了抓头,随后长舒一口气冷静下来,慢慢地靠近那小孩,做出一副温柔的模样安慰他说:“没事的,大哥哥不是坏人,别害怕,不会把那抓走,再说你见过这么帅的坏人吗?”
小孩死倔,一点不相信南长夕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