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找到什么东西来转移话题。 不看还好,一看就见到景柠放在面对的矮几上摆着的三盏千莲鎏金愿灯。内置的蜡烛与府中常用的不同,灯火稍暗,流下的蜡泪颜色更深更重,如同凝固住的血块。 而在愿灯前方,矮几上摆放着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镂空雕花匣子。匣子内则躺着一个极小的人偶,裹以绿绸,额头至脚脖处皆有符纸缠绕,纹路模糊处透露出一抹猩红的痕迹——这符纸绝非朱砂所绘,而是以人血绘制而成。 矮几下方,一只小铜盆静静摆放,明亮的火光在盆内跳跃。盆中灰烬层层叠叠,半张未燃尽的黄纸与火焰缠绵,可见已烧了一阵了。 巫蛊之术!这四字从洛屿心头飞速划过,他闭着眼,压抑着心中的惊涛骇浪,再睁眼时,仍是镇定自若的模样:“王妃,你在做什么?” 景柠羞涩地笑了笑:“在祈福,妾身想要个孩子。” 洛屿面色一变:“荒唐!你这都从那里学来的邪魔外道?” 景柠轻快走上前,从放在她跪坐的坐垫下那处本书,翻到其中的一页,递到了洛屿面前。 洛屿看着在垫子下沾了脏物的书没有接过,而是指着她方才的跪垫道:“这也是祈福中的一环吗?” 景柠:“不,这是方才被您吓到后随手塞进去的。” 洛屿:“.…..”习惯了,每次见景柠都会出各种能把自己套进去的意外,真是冤家。 书上规规矩矩的黑色字体间满是飘逸灵动的小楷朱色批注。洛屿接过时顿了一顿,景柠手指上果然破开了个小口,血液还未凝干。 那一页的确写得是求子之法:先者,摆设三盏愿灯以表陈恳之诚;其次,需备一小人,可用五彩衣中之一裹之,不同色衣,乃得不同神仙保佑,因而具有异样性格。若以红衣裹之,则寓意妇道昌盛之佑;若以蓝衣包裹,则含意聪慧智慧之庇荫;若以白衣包裹,则意味纯洁贞淑之神佑……色彩殊异,神仙庇佑各异。下设纸钱燃于其下,作为供奉之物。纸钱燃烧时冉冉飞舞,香烟袅袅,如虔诚之心意升腾,奉献于神灵,以表至诚之愿。如是求子之法,以虔诚之心,冀望天降福佑,家门早生贵子。 洛屿随意翻阅几页,内里记载的是各式各样的奇闻秘术,有他曾有所耳闻的,也有从未听说过的。 颇为嫌弃地将书甩回了景柠怀里,洛屿皱着眉问:“哪里来的?” 景柠指了指墙角的几个厚重木柜:“妾身的陪嫁,那些金银器具的都放进内库去了,这些书妾身想着时不时会翻看翻看,便直接放在屋子里了。” 见洛屿还是皱着眉,景柠明了地继续解释他未尽之问:“至于孩子,妾身看王爷对妾身有诸多不满,生怕您随意休弃了妾身。若是有了孩子傍身,还能给妾留个念想……” 明明是娇嗔,洛屿却觉得越听越瘆得慌,连忙到:“够了!在屋子里行这种事成何体统,明日把这几箱子书挪到本王书房里去。” “乱糟糟的,收拾干净,”转身出门前,洛屿又回头丢下一句,“明日本王陪你回门,早些歇下吧。” 怎么品出了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呢?景柠盯着洛屿和李谨绪渐行渐远的背影挑了挑眉:“妾身恭送王爷。” 紫姐儿一进门也叫屋内景象吓了一跳,景柠又将方才糊弄王爷的说辞搬了出来。紫姐儿叹了口气,一面帮着收拾了起来,一面劝景柠,两人成婚不过一月,犯不着如此急着求胎。 忙完一切后,景柠躺在床上久久不曾合眼。那箱子古籍是她今早在屋里发现的,而后随意翻阅了两页。其中古法繁多,最初她并未有试上一试的念头。 可在凑巧听完王爷和李谨绪的谈话后,景柠突然想到了书中记载的,可与逝者沟通的秘术。自醒来后,景柠脑海中的一切都仿佛蒙上了一层厚重的白雾,她记不起人也忆不起许多的事,唯有一个认知格外清晰:这里不是她曾经的住处。 一股莫名的浓烈情感逼迫着她去试一试,去与“云予鸢”谈一谈,是本该被祭天的她落水失了忆,侥幸逃过了一劫;还是本该死亡的自己侵占了他人的身体,借尸还魂偷走了一条无辜的性命。 为此,她又找了这本求子的书做掩盖,求子的五色衣中其实并不含绿衣——绿衣是用来招魂的。 而今招魂秘法无用,古籍又被洛屿收走,除了明日问询云予鸢的生身父母,恐怕只能指望着有仙人愿意托梦给她了。 一阵倦意袭来,景柠的头昏沉了起来,是烧纸时叫烟熏着了么?下次不再屋里烧了。想着想着,景柠缓缓睡了过去。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凉风袭过,她在梦中见到为与她身形相仿的女子,一袭白衣踏雾而来。她在雾中见到了一栋分外熟悉的高楼。顶层有一女子,在岁末赏梅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