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作息,于鸡鸣之时起床。 季千早早备好饭食,虽说尽是粗食,但量不算少,叶欢看得出季千是用了心的。 一个女人,既当爹又当妈,独自照顾两个孩子,哪怕家中再破落,设身处地想想,也说不出季千一句不是。 饭桌上,季千习惯性将食物推到叶欢面前。叶欢愣了一瞬,抬眸瞥向叶骄。 叶骄面前仅有一只小碗,盛了半碗粥,离她最近的食物是一碟咸菜,压根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桌上有一盆红薯,皮经过仔细冲洗,不附着一丁泥土。季千摆盘时便将这盆处理过的红薯放到叶欢面前,显然是有意为之。对此叶骄习以为常,嘴上虽不说,眸子却时不时瞟向红薯。 叶欢抬手将一个红薯放置叶骄面前,“吃。” 叶骄愣了一瞬,下意识地看向季千。 果不其然,季千颇显为难地看着叶欢,道:“欢儿,那地瓜是给你准备的。” “我哥吃就不行?”叶欢两道剑眉拧在一起,“再说,又不是只有一个,就算只有一个给我哥吃又怎么了?” 叶欢拿起一个红薯,细细剥皮,随后递到季千碗里。见季千眸间闪烁,她只是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以后这个家,男女平等,长辈为先。” 封建制度禁锢人的思想,尤其在阶级统治下,尊卑和性别成为抹不去的烙印,伴随人直至死去。 叶欢不推崇男德,但也不希望女卑。男女平等,才是她心中理想。 她一直平等对待每个人,店里有男性顾客时,她也不会投以恶意目光。性别无法选择,喜好是成长路上逐渐培养,没有人可以对此评头论足。 叶欢的这番话给予季千和叶骄极大冲击,两人皆是呆愣,最后还是在叶欢的一句“吃饭”下才回过神。 母子俩说不出哪里不对,只是心里隐隐有一种预感——这个家,明显有什么东西和先前不一样了。 而改变这一切的人,便是忙于吃饭的叶欢。 叶骄吃完饭便出门鬼混了,而叶欢忙着梳理原主的记忆,把自己闷在小屋内,不知不觉过了一天。 叶欢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忽闻门外传来喊声,嗓音粗犷,还夹杂着季千的哀求。 彼时已是傍晚,她思考得太过入迷,全然没注意到季千的活动,更别提周围发生的事。 叶欢推门而出,瞧见季千站在一群女子身前,双手作揖,佝偻着背。而那群女子个个凶神恶煞,言语之间没退让半分。 叶欢认得这些人,若不是她们打死原主,她也许能避开这个世界。 “求求你们,再宽限些时日吧。”季千双手发抖,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呸!”为首的黑衣人一口唾沫吐到季千头上,抬手推了季千一把,季千直接倒在地上,“要么现在拿钱把赌债还了,要么跟你那女儿去地府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