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白泽的小男孩不断的摇头,“爸爸,不行,你是我爸爸,不是什么祭品,我不会那样做的”。
听到儿子拒绝自己的提议,幽光鼠并没感到意外,他看着白泽,认真开口,“爸爸就要死了,早晚都是一具尸体,与其这样白白死了,还不如你把我献祭了”。
顿了顿他继续开口、“泽儿,不成为觉醒者,遇见歹人,你拿什么保护你妈妈,遇见禁区生灵,你又拿什么保护自己,外面的世界很危险”。
白泽还是不停摇头,看着满身血污的父亲,他开口道、“爸爸,我不会那样做的,你是我爸,不是猪狗,作为你的儿子,无论如何,都要给爸爸你,保留应有的体面”。
幽光鼠苦涩一笑,他这个儿子,从小就被保护得很好,哪里知道外面的危险,在生死存亡的时候,哪里有什么体面。
他怒斥道,“泽儿,人有良知,有心气,是好事,可在有些事情,也是件很愚蠢的事,不成为觉醒者,你连生存空间都没有,你明白吗,没了爸爸的庇护,你和你妈妈,很快连饭都吃不上,你想带着你妈吗,去沿街乞讨吗”。
塔楼的空间里,幽光鼠一句句直戳灵魂的话,像是一把把刀子,扎进小男孩的心窝。
这是一场心理的拉扯,一边是生存,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母亲。
小男孩白泽,必须在两者间,做出选择,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抉择。
白泽明知道自己父亲说的是对的,可他无论如何,就是做不到,血祭自己的亲人。
白泽心里其实很清楚,没了父亲的庇护,他和母亲的生活,势必会举步维艰,甚至食不果腹。
可那又怎样呢,总不能因为生活困难,就活生生吞了自己父亲,他做不出亲手弑父这种事情。
在父亲的不断游说下,白泽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溃,幽光鼠说得很对,他需要为活着的母亲,去争取所谓的体面,而不是为了将死的父亲,选择放弃觉醒的机会。
在陈平安的见证下,年仅十二岁的白泽,亲手血祭了自己的父亲,场面无疑是血腥的。
幽光鼠勾勒血祭铭文,白泽化身成鼠人,一点一点啃食着自己的父亲,从腿部到腹部,腰部到胸口,颈部到头颅,整个过程有些漫长,幽光鼠的鲜血,顺着铭文流入白泽体内。
幽光鼠一直强忍着剧痛,看着自己的儿子,一点点将它啃食,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期待自己的儿子,能觉醒成功,不枉费它的一番苦心。
直至心脏被啃食,幽光鼠都没能看到,自己儿子身上,出现觉醒之光,它双目瞪得滚圆,带着遗憾咽气,它死不瞑目。
幽光鼠的尸体,被啃得只剩下骨架,没有一点肉沫留下,整个血祭落下帷幕,陈平安目睹了整个过程,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塔楼。
等陈平安再次找到塔山,发现有不少医护人员,正在给他包扎伤口,到处都是持枪的警察,正四处清剿逃窜的鼠人,陈平安知道,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四级灵异】的破坏力太强,加之鼠人数量太多,塔山并没有让警察参与战斗,普通人卷入这等战场,不仅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徒增变故,增加没必要的伤亡。
直到幽光鼠被重创,鼠人消灭了不少,塔山这才让他们进来,清剿剩下的鼠人,一二级的鼠人,普通警察持枪战斗,还是能够帮上一些忙的。
喝下一瓶治疗药水,又得到了包扎,塔山的精神头好了不少,见到陈平安回来,他开口问道、“平安回来了,那只幽光鼠,杀死了吗”。
陈平安点了点头,当即把塔楼的情况,跟塔山述说了一遍。
听到塔楼有一对母子,塔山的眉头皱了皱,看向守在一边的警察,开口吩咐道、“去将那对母子带来”。
一队警察领命而去,陈平安看着他们的背影,什么都没说,他虽可怜那对母子,可如何处置对方,还是司长塔山说了算。
不少流浪汉见到大量警察,知道危险已经过去,大着胆子从各处走出,围在周围窃窃私语,不过都没敢靠近过来。
陈平安正想着要不要去协助赵飞燕几人,就看见三人向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赵飞燕看起来脸色苍白,身上倒没见伤势,陈平安看得出,她是精神力和体力,消耗太大的缘故。
蛋仔走路双脚不停打摆,应该是踩油门太猛,金童身上伤势较多,屠夫战斗贴身肉搏,受伤在所难免。
三人来到塔山边上,把情况汇报了一遍,大量鼠人被三人击杀,有少量的鼠人,顺着通道逃进了地下,警察已经去追捕。
至于能不能追到,就要看运气了,整个川渝市潜伏的【禁区生灵】,不知有多少,是很难杀干净的,陈平安几人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多杀。
在得知是陈平安重创的幽光鼠,赵飞燕拍了拍他的肩膀,赞叹道:“平安弟弟,可以啊,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陈平安苦笑、“飞燕姐,都是【道具】的功劳,我只是个一阶的觉醒者”。
“嘿嘿,【道具】也是实力的一部分,魔术师若是不靠道具,那还叫【魔术师】吗”,蛋仔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看向苦笑的陈平安,笑嘻嘻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