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人, 每次过个年, 就连母后都要歇一个月才能缓过来。”
江瑶镜也想到了去年年下时的忙碌,那会儿还在程家, 不止要处理程家的事务,侯府的事也都在自己身上, 那个年过的,完全没有任何的喜气, 每天睁眼都是一大堆事情要处理, 直到正月十五之后才慢慢清闲下来。
江瑶镜想起去年的忙碌还心有余悸, 点头, “两个人挺好的,过个清净年。”
听他说起母后, 又问,“皇上没召你回去?”
过年就该阖家团圆么。
岑扶光的视线一直都看着脚下路,她已经开始进补,一人吃三人补,完全没有控制食欲,肚子已经吹气似的鼓了起来,低头已经看不见脚下路。
现在她起身都已经有些困难,也完全不敢让她一个人独处。
张太医和新来的赵太医连番保证,现在就是要使劲吃,七月后再控制体重,来得及。
“召了,我没理他。”
他回得轻松写意,江瑶镜抽了抽嘴角。
好可怜的皇上。
前面还可以说秦王是代替天子巡疆,但也不至于年下都让人在外面奔波,还不知道大臣们私下要如何议论他呢。
把儿子当畜生使?
“噗嗤。”
江瑶镜自己把自己逗乐了。
岑扶光也不问她是在乐什么,一看她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撩了一下眼皮,只凉凉道,“你可别急着笑我,至今祖父都不知你怀孕了。”
江瑶镜:……
最初怀孕时和祖父置气呢,没说。
后来想说也没法子了,人去了芙蓉城,身边还有皇上的人守着。
无奈只好留了信在侯府书房,谁知祖父至今未归呢。
该不会孩子出生后祖父还不知道吧?
“我想想法子。”刚好走到了台阶处,岑扶光都不让她抬脚,直接弯身把人抱了起来,稳步向上,“我争取在你生产前把祖父弄到这边来。”
江瑶镜伸手环住他的脖子。
“不用了。”
她当然希望生产时祖父可以陪在身侧。
但是,就算不提孩子没上江家族谱之前不能让皇上发现这件事,岑扶光本就掌了多年军权,哪怕现在虎符不在他的手中,他也只带了几百亲卫。
祖父和他没多少区别,即使他已卸甲。
本来皇子就不能随意出京,岑扶光一个人跑了就算了,有太子打掩护,且他确实没有碰军队,又是了解脾性的亲儿子,皇上还可以勉强忍耐。
但如果祖父再跑了,而且还和岑扶光碰到了一起,哪怕两人都没碰军队,皇上也坐不住的。
光是太子一人,拦不住的。
江瑶镜不是不懂政事的深闺妇人。
祖父不能来,来了就会碰触到帝王那敏感的神经。
“真的不用。”江瑶镜再度强调。
岑扶光不在乎父皇是否更加忌惮自己,反正他早就开始挑起对立了。
他也早就知道自己属意的是江鏖的孙女。
但他心里还是不乐意自己和定川侯府结亲,虽然为了银子把江鏖给弄到芙蓉城去了,但至始至终都没问过自己江瑶镜的问题。
明明一直催自己大婚,但真的确定了人选后,他反而一次进程都没问过,好像完全不知道江瑶镜这个人似的。
有时候逃避就代表着态度了,虽然没有明明白白的说出来。
他已经忌惮了,江鏖来了也无所谓,只要他芙蓉城那边的事情办完就可以。
只要父皇在自己回京前不知道孩子上的是江家族谱就行,江鏖独自在京城也不会被责难,相反,自己孩子都有了还不给人孙女一个正式名分,父皇还会对江鏖愧疚。
但芙蓉城那边的情况还未知,消息还没传回来呢。
没把握的事岑扶光就不再多言,只笑道:“这个年你还可以敞开了吃,过完年就要控制食欲了,珍惜这个肥年吧。”
主子只有两位,下人几十个呢,人人都想过个好年,江瑶镜手也松,什么食材都愿意买,自从进了腊月,大厨房那边的香味就没停过。
明明才用过膳不久,出来帖对联就是顺便消食,现在被他一说,又饿了。
侧头,眼巴巴地看着岑扶光。
岑扶光了然,扶着她就换了一个方向。
“走,咱们去大厨房看今儿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嗯嗯!”
—— ——
这边小两口清清静静的享受过年的美食,宫中又是另一番光景。
秦王不在,太子一脸冷漠,就连皇后脸上都没有半分笑意,这两个把情绪明明白白地挂在脸上,皇上也只能木着一张脸。
是老二自己不愿意回来,三道命令都召不回来人,又不是朕不让他回来!
元丰帝憋屈,但元丰帝不敢说。
他甚至都不敢对上皇后和太子的视线。
于是明明是年节时的喜庆大宴,上面三巨头脸上都没有一丝笑意,上行下效,下面的人甚至都不敢大声说话,明明宴上的歌舞极为热闹喜气,偏偏观看的人一个比一个沉默。
“父皇!”
散了宴会后岑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