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 连知府都被军队围了。
百姓更是不敢出门, 纷纷紧闭门户,连商贩都不敢再开门迎客,树上的灯笼艳色依旧,树下的车水马龙却已不再, 长街上一片冷冷清清。
不止外面,姜家也是一团乱。
今儿一早, 外祖父就带着家里大半男丁奔向了鹤鸣书院,而家里则是族老坐镇,又开启了新一轮的自查。
蒹葭院里的人基本都是江瑶镜从京城带来的人, 自然不会查的, 可家里一片肃穆, 蒹葭院内也不好欢声笑语,江瑶镜只让她们休息, 安静即可。
她想了想,起身去了听雨阁。
自从上次被姜照野发现被借阅的书有问题后, 就找了晒书的由头关了听雨阁,如今四层书楼里只有书香墨浓, 一个人影都没有。
她来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 只图一个安静。
信步在高耸接墙的书架间游走, 目光在各书的名册上划过, 感兴趣的就取下来,走过四层书楼, 手里只抱了三册书。
而当她坐在四楼的窗下时,才发现自己拿的都是关于闽越南疆的书籍。
若全部都是南疆见闻倒也没什么,偏里面还夹了本茶经。
茶经和闽越。
这两者有关联吗?
非常确定刚才拿书之前自己脑海里没有想过关于闽越的任何事,但看到书名后就下意识取了下来。
所以自己一直记着那边的事情?
那茶经又是为何?
江瑶镜的目光一直落在茶经上,在尝试复盘,潜意识里的自己为何会拿这本书?
“如今这家里,也就你还有心思看闲书了。”
略带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被打断思路的江瑶镜皱了皱眉,又笑着回身,就见身着素净没有佩戴任何珠翠的大舅妈钱氏笑着走了过来。
她虽已四十出头的年纪,但姜家内斗并不多,夫君又是下一任姜家掌权者,儿子又争气,没人给她气受,日子过得平和,她也生了一副圆润和气脸,就连眼角的笑纹都显得很是慈和。
“见过大舅母。”
江瑶镜福身见礼。
“不必多礼,自家人客气什么?”
“快些起来。”
若真是不必多礼,福身时就可以阻止,等行完全礼才出声。
来者不善啊。
江瑶镜垂下眼帘,唇边的笑意不改,“原是我的错,早该去拜见大舅母的,只是外祖父有言,让我暂时不要见外人,这才耽搁了。”
“还要大舅母来寻我这个闲人,确实是我的错了。”
钱氏:……
话都是好话,可听在耳朵里,怎么哪哪都不对劲呢?
这小丫头是在点自己吗?
父亲刚离开家,自己就无视他曾下的命令来找她?
钱氏的面色有一瞬间冷凝,又很快恢复和熙,一个弯腰就坐在了江瑶镜刚才的座椅上。
如今她坐着,江瑶镜站着,主客立反,看着不是她来找,而是江瑶镜给她回话了。
江瑶镜也不在意,再如何都是长辈。
听听看她要说什么吧。
钱氏还等着江瑶镜主动开口询问呢,谁知她就在那站着,跟个木头似的一言不发,手中的帕子紧拧,又故作笑脸,“我这次来,可是来给你帮忙的。”
江瑶镜:……
“您多虑了,我没什么事需要让您帮忙的。”
钱氏:……
深呼吸一口气,再继续笑道:“是,如今秦王稀罕你,但男人不可靠,且你已是再嫁身,男人口里说着不嫌弃,其实心里都膈应着呢。”
“如今你两正是情浓时——”
“谁跟你说我和秦王情浓了?”江瑶镜皱眉打断她的话,“我躲他还来不及。”
“哎哟。”钱氏一笑,一副我都懂的样子,“姑娘家矜持是应该的,但秦王也是人中龙凤,矜持太过丢了真金哭的可还是你。”
她又一声长叹,“我就怕他日后翻脸,毕竟你确实已是再嫁身……”
“一而再再而三的贬低我。”江瑶镜打断她的絮叨,心里已经了然,“我信姜家的家教,几位未嫁的表妹定然不会。”
“那就是你娘家有待嫁侄女了?”
“怎么?要给秦王介绍几位如花美眷?”
“你也是找错了门,直接去找秦王便是,我做不得他的主。”
钱氏:……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信姜家的家教?我钱家家教好得很,再如何,也没出过和离归家的女子!”
江瑶镜懒得和她争辩,只问她,“我猜错了,你没侄女要介绍?”
钱氏:……
还真有,而且是两位。
“说实话我不太理解你。”江瑶镜既然已经猜透她的意图,也懒得与她虚与委蛇,只告诉她,“你是不是忘了,大表哥进京还得仰仗侯府,哪怕他的目标是外放。”
“就算侯府不能成为他的助力,添乱却是轻而易举。”
看着钱氏逐渐瞪大的双眸,“你确定,要为了娘家侄女,影响你亲儿子的前程?”
“我真的是为了你好!”
她还在狡辩,脸上也有些慌乱,娘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