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交代,一丝一毫都不准隐瞒!”
这是把自己当犯人审了?
江瑶镜这次没有瞒他,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包括江骁的回信。
中间江鏖几度暴走,几次质问,为什么不告诉老夫?为什么宁愿江骁那个小崽子去查都不找我?咋的,你和祖父生分了?是不是程家说老夫坏话了?
质问着质问着重点都跑偏了。
江瑶镜不理他,只道:“我拦着你,是因为我已经打算和离,等他一回来就办,也就一个多月的功夫了。”
“你现在去程家闹,除了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没有任何好处。”
“怎么没好处了?”江鏖瞪眼,“老夫气顺了!”
“你是气顺了,然后呢?”
“就不说程家父母,也不说那些看热闹上赶着拱火的,就说程家的亲戚,咱家的友人,怕是会一波一波上门劝解调和,说不得陛下都会关注。”
“您确定,这一个多月,您要这样度过?”
江鏖:……
跨出去的右腿收了回来。
“那就等拿到和离书就把程家砸了!”
砸吧砸吧,江瑶镜已经懒得管了,只蹙眉道:“我就是觉得那小妾奇怪,江骁居然查不出她的底细,我心里总挂念着。”
“一个小妾有什么难查?那程星回又不是什么旷世神将,这么早就有人下注拉拢他了?”江鏖话说得很是难听。
他现在一肚子火,可话难听,也是实话。
虽然程星回作战时常有出彩表现,也被上峰作为储备将领在培养,能称得上一句天才,但正常天才和神,那是完全不同的领域。
他也确实没有优异到能让人如此遮掩的去拉拢。
那就只能是冲着定川侯府来的。
“这事怕是文臣那边。”江瑶镜声音很轻。
虽然最初是秦王送来的消息,但江瑶镜相信,秦王不是特意去盯着程星回的。
既然不是特意,那就是偶然碰到了就顺手收集了情报送回京城,又被秦王看在了眼里。
可自己这边,祖父这边,甚至江骁都没察觉到动静。
那就是故意防着武将这边的人。
那就剩下两波人。
文臣,世家。
可祖父从前一直在西南那边征战,那边的世家可没有被除族,只杀了几个顽抗的,依旧锦衣玉食,那边的仇恨不至于隔了这么远还要来下手。
那就只剩文臣了。
“您跟谁有仇?”
江瑶镜问得直白,江鏖答得更直白,“你应该问我跟谁没仇。”
江瑶镜:……
您不是纯臣么,什么时候走上孤臣的路子了?
“那这事就只能慢慢查了。”看他脸色还有些凝重,江瑶镜笑道:“反正我已经决定和离,等我离开程家,它若还有别的招数,咱们有了防备,肯定会察觉到的。”
“不说这事了。”江瑶镜问他,“您这几天在书房干嘛呢,别告诉我,您这年纪了,突然起了勤学的心思?”
除了兵书,任何书都看不进去的江鏖,书房完全就是个摆设。
“想太子呢。”
江鏖很是后悔,“早知道当初和太子关系好一点就好了,如今贸贸然想去接触,到底是差强人意。”
“怎么突然想要接触太子了?”江瑶镜不解。
江鏖没说要防秦王一手的事,当初秦王做的那个决定,陛下是下令封口了的,谁也不能私下谈论传-播,一旦被抓住,极刑处之。
就是襄王都不敢说这事。
也幸好陛下封口了,不然以秦王那俘虏无用就杀的领军态度,已经隐隐有人屠的意思了,再让人知晓他还曾经坑杀数万人,名声就真的不能要了。
对秦王,江鏖虽然疏离,但其实心里很欣赏他。
是果断,是心狠,也是替父亲背了罪名。
毕竟那个决定,秦王不做,就要陛下来开口。
“太子如今势弱,但其实陛下一直都念着的,心里很是愧疚。”江鏖把握不住秦王,元丰帝的心思还是能猜到几分。
“赵至卿不靠谱,其他人也没聪明到哪去。”
“太子这条船虽已回港不再远航,但也是最稳,最不会出错的一条船了。”
以陛下对太子的愧疚,剩下的这几年,他对太子,一定是百依百顺的。
江瑶镜不清楚太子和陛下之间的羁绊,但她那日也听到了,太子虽不再处理政事,但依旧着手编纂整理医术成典。
这事看似和朝堂没关系,但和百姓息息相关。
一旦整理好发行出去,对皇室的名声会有巨大的提升。
“不是要医书么?”江瑶镜想了想,“咱们家里也有,正好这一个多月我也没事干,我也抄书去。”
“既然有心和太子交好,那就从现在处处留意,总有机会的。”
“事急则不圆。”
也只能如此了。
江鏖点头。
话说到这,祖孙两都要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谁知管家一脸兴奋地飞奔而来,“老太爷,姑娘,今儿秦王又血撒太和殿了!”
“而且今天一下朝秦王就直奔刘宰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