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两人都冷静下来,已经过去挺久了。
电脑也止住了眼泪,可飞鱼仍不放开她,把她抱紧。
这不怪她,飞鱼每一句话都击中她的心里,像一个努力藏起来的动物,被人一层层的剥开了洞穴,然后把她温柔的抱在怀里,告诉她,不用藏,我都知道。
她不再执着于挣开怀抱,神情很探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这个名字,这是公主赐的名。”
她自问没有表现出任何迹象,连公主和其他平时相处的三个侍女都没看出,他是怎么确定的。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喜欢。”飞鱼很确定地说。
眼睛?
电脑一惊,只从眼睛里就能看出吗?
“什么时候开始的?”清丽的女声像确认什么。
“四年前在冷宫里,你对着天上的飞鸟笑的时候。”飞鱼很确定自己心动的时候。
原来是那个时候,而不是那晚,如是那晚她可能要质疑这人的真实性,或许是他自己产生了错觉。
“我记得只有我一个人。”她说的是四年前的时候。
“我在暗处。”飞鱼很直白。
“这皇宫不好吗?金碧辉煌,至高无上,离开这里可不是一个好选择。”她直视他的眼睛。
她无比的清楚,皇宫是怎么样的存在,对于公主这类人是富裕窝,是至高无上,是金碧辉煌,而对于她这种人是别人随意一个心情里可生可死的草芥。
她命在皇宫里无法挣扎,无法有色彩。
但不可否认的,这里是有着所有人向往的东西,富贵、权利。
但她唯一想获取的是被皇宫拢藏的知识,那些在平民里无法看见的书籍,无法获取的知识,因为她别无选择。
她只是一个被父母卖了的丫头,无势无力。
攀附权利就要成为他人的棋子,她不想有如此的命运。
“它再好,也无法阻止我想跟着你。”这是飞鱼的回答。
电脑垂帘,沉思了许久,道:“你怎么出去?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侍卫,而且你是公主面上的男人。”
这句话像是给了什么暗号,飞鱼的眼睛瞬间亮晶晶。
“我会用我的方法换回自由身,你只要在宫外等我十天。”
“就十天,若过了十天后,我不来,你当我负你了,你便离开都城,去你想去的地方。”
说到后面的话,飞鱼的语气弱弱的,像是非常的不舍。
其实这情况下,她只要在外等就好了,若十天后没人来,她就不需要扯上这个突如其来的人。
可之前他的一句一句的话让她不可放置不管,她的心已经被染上了色彩,捂出了温度。
最终,她问:“什么叫做十天后不来,你就负了我,说清楚十天后,你到底会怎么样。”
她的眼睛永远是那么清明,什么都瞒不了,飞鱼想她或许猜到了什么。
“我若来不了,是这世间再无我。”
他没有逃避,也没有隐瞒,直接说出残酷的现实。
整个空间都凝固了,电脑眨了眨有些不争气的眼睛,问:“非此不可吗?”
“非此不可,非你不可。”他很是直白,热烈。
“扶摇,唤我扶摇,我喜欢这个名字。”她目光凝凝,很慎重地道。
“好,扶摇,啊摇,摇儿。”他很得寸进尺,一喊就是几个。
唤完,不等她说什么,飞鱼拿了个东西戴在她的脖子上,像是很细的项链,对于首饰而论它不是很好看,但不显眼。
“这是我全身家当,给你。”他摘了她一只耳环放了进去,这一刻扶摇明白了是什么。
须弥之物。
这东西何其珍贵,居然给了她。
她的眼睛克制不住地通红,真是两个都爱哭的,以后该怎么办,扶摇不争气的想。
她还想说什么,飞鱼阻止了她:“在你出宫这几天我不会有动静,我怕牵扯到你,你还是一如既往。”
他又往她的嘴角亲了亲,贴在着她的脸颊又继续道:“我就知道,你不讨厌我,出去后,你每日喜欢我一点,每日喜欢我一点,就极好了。”
“好。”轻轻地一应,没有抗拒,没有挣扎。
飞鱼此时很开心,止不住的兴奋,这克制许久,只为一刻燃烧的火,终于得到了回应。
风吹起火,连绵不断,永不熄灭。
镇国侯府。
两天过后,鸡鸣声划过破晓。
床榻上的人沉闷一声,眼眸缓缓睁开。
徐武鼎一时间有些迷茫地看着头顶的床帷。
“醒了。”熟悉的声音响起。
徐武鼎艰难地回应:“兄长……”
“嗯,我叫他们进来帮你拆药。”他的声音远去。
而此时的徐武鼎才感觉到整个身体被包得密不透风,他歪着脑袋,努力斜着眼往下看。
毕竟他现在这个姿势实在不好看自己的身体,他能感觉自己肌肤上传来的触感,想抬起肢体,微微抬起又无力的垂下,这种感觉像是没吃饱饭,手脚无力的感觉。
腿……腿!
他刚刚好像也抬起了腿,他的腿,他的腿!
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