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武城浩浩荡荡出来了一队人马,中间有一辆马车格外雅致。
淡淡的苦药气味从那马车中飘出。
“公子,我们很快就到。”马车旁的木管家恭敬慈爱地说道。
“木叔,不用急忙。”一道温和的男声从马车里传出。
话完,一只略消瘦骨骼过于分明的手挽起马车帘子。
手的主人似乎还不罢休,躬身出了马车。
马车正在行驶,惊得头发有些花白的木管家赶紧扶住他。
“没事,我只是想坐在外面。”男子的眼睛交叉着戴着眼罩。
因为每只眼罩里有特殊的药,换的时间都不一致,他也只能这样。
他坐在马车外面,仰头感受风的触摸,似乎在平复着什么。
风拂起他半束的发丝,阳光洒下,一身青锦,五官轮廓俊宁如风,只是太过于消瘦,失了一些美感。
他嘴角微微含着笑,似苦非苦似乐非乐。
“木叔,你说会有用吗?”他温声问。
“怎么会没用呢,公子莫担忧。”木管家也是温和地安慰他。
他的公子啊,经历的磨难太苦了,好好一个清风明月的人,竟如此这般。
若公子早把承桑家迁来武城,就不会那么被动。
这几年木管家一直看在眼里,他的公子承桑风劳累多年终于在武城站稳了脚跟,只遗憾这双眼睛。
这几年来,千方百计找奇师异人或者神医,都对公子的眼睛束手无措。
而今年,武城的十年大比,让他们遇到了一个蛊师,说他手中有一奇蛊可以让公子一只眼睛白日视物。
今天是交易的期限。
“承桑风!承桑风!”厉声传来,一黑袍人来至队伍前。
承桑风原本仰着的头享受着风,瞬间低下,遁循着声音方向望去,哪怕他什么都看不见。
是那个能说治他眼睛的蛊师。
他耳朵灵敏,没了双眼后,只能靠耳朵来识人。
只是出了什么意外让他如此激动。
“木叔。”承桑风示意木管家去看一下情况。
木叔心中一沉,这般激进直呼公子其名,怕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难道是公子那可以复明的蛊。
他心中微惊,沉着脸去接引那人。
黑袍蛊师逼停了马车,如今他只能在护卫圈的外面,护卫们十分看重自家公子。
哪怕这是与公子有交易的人,护卫们也把他逼停在外面。
等木管家来接引,才带入车队中间,承桑风的马车旁。
要不是他依仗的蛊虫不知道以什么方法被那个女人搞掉,怎么召唤和寻找都没用。
导致现在的他实力大大的减弱,连面对这几个护卫都不敢轻举妄动。
“风公子,不是我不帮你啊,是你的眼蛊被人夺走了。”黑袍泣声地说道。
他甚至好好的给承桑风行了个礼。
“她不仅夺了眼蛊,还毁了我许多蛊虫,风公子定要让那人碎尸万段。”说到“碎尸万段”时黑袍蛊师语气恶狠狠,咬牙切齿。
其实所谓的眼蛊,还在他身上。
那些可以保护他的蛊虫,都被弄没了。
只剩这只对他没什么作用又鸡肋的眼蛊留在身上。
用他人眼睛养出的眼蛊,倒是能让承桑风的其中一只眼睛复明,不过每日需要新鲜的人血供养,不然就会吸食宿主的血。
若日日被这样吸食,宿主也活不长。
复明还有弊处,就是不能见强光,晚上蛊会睡眠,所以晚上也无法看见。
对于蛊师来说,这东西太鸡肋,还要耗费血液去供养,简直不能要。
但对于苦苦渴求光明的人,这东西可是不可求的宝。
刚好黑袍蛊师的师承里,有这样的蛊,又能遇上承桑风这种渴求光明的人,这简直是完美的交易。
“你说什么?谁夺了公子的眼蛊!”旁边的木管家等不住了,厉声问道。
“一男一女,他们正往这边来。”蛊师接着道。
承桑风皱着眉在思考,蛊师这类人因为十年前的各国战争导致现在不怎么受他人待见,不知那两人是路见愤气而出手。
还是这个蛊师和别人起了冲突而导致。
这两种情况是不同的。
承桑风对这个蛊师真不是很看好,木叔虽然说过这蛊师的面貌,倒不是他以貌取人。
而是接触中这蛊师给他的感觉就不对。
“木叔,我们走。”承桑风让木叔跟蛊师的方向走,手按了按他的肩膀,示意木叔莫要轻举妄动,怕情况有变。
他重复光明的一点点渺小的东西就在此。
哪怕他对眼蛊不抱太大的希望,可都在眼前了,总要去试试。
蛊师看见他们行动,一边嘴角勾起笑,怪异无比。
哼,小子,昨晚的事我要讨回来,还有那个女人,毁我蛊虫。
突然想起了什么,蛊师又问。
“木管家,不知千年雪莲可真在?”
此时他与木管家走到了前方,话语轻声问。
“自然,可惜你没守好你的眼蛊。”木管家瞥了一眼他,眼里尽是责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