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外界如何纷扰,朝廷新贵京卫指挥使副使开启了每日接未婚妻上值的幸福生活。
清晨,漆黑的天际尚未泛起光亮,沈府的大门就被叩响。
门子揉着惺忪睡眼,缓缓将沉重的大门打开了一条细缝,定睛一看,门外站着的竟是自家准姑爷。
这位可是沈府下人口耳相传的新财神爷,他立刻来了精神,讨好地询问:“崔副使,您怎么来的这么早?”
崔颢嘴角含笑,语气轻快地说:“阿昭以后每日都要去方山,我负责城外巡防,正好方便接送她。”
门子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连连点头称赞:“还是崔副使想的周到,有您一路护送,老爷夫人可算是能放心了!老爷通常半个时辰后才会出门,您来的刚好,府里此时应该正在准备早饭呢。”
得知沈昭即将吃早饭,崔颢笑着从宽大的手袖里掏出一块碎银子,塞到门子手中,温和地说:“以后就劳烦你早些开门了。”
门子满心欢喜地接过银子,高兴地回道:“这都是小的应该做的,您快里面请!”
待崔颢走后,另一个稍显年轻的守门人问道:“柱子哥,大少爷不是要亲自送小姐去城外吗,听说马车都套好了,崔副使来了也是白来啊?”
柱子马上瞪了他一眼,“你小孩家家的懂什么?大少爷送小姐是哥哥应尽的本分,崔副使送小姐那叫情分。咱家姑爷这么看重小姐,日后小姐嫁到崔家,任谁都得高看一眼。要我看,夫人定会让崔副使送,大少爷的马车套了也白套。”
“还是柱子哥考虑的周全!”年轻的门子马上恭维道。
柱子掂了掂手里的银子,笑着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你就跟着老哥学吧,到手的都是活儿!”
崔颢熟门熟路,一路畅通无阻来到膳厅。
沈成安正在门口扎马步,惊讶的问:“你这么早过来做什么?”
崔颢笑着说:“听说伯母熬的香米粥甚是好吃,我的馋虫被勾出来了,过来讨口饭吃。”
“我娘又不是你家厨娘,凭什么给你做饭吃,以后回自己家吃去!”
沈成安立刻大声嚷嚷起来,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人就是在打宝贝妹妹的主意!
沈夫人正好带着丫鬟们过来,当即踢了儿子小腿一脚,怒斥道:“连喻之都知道我做的香米粥好吃,就你天天嚷嚷吃肉包子,谁家大早上吃的这么油腻,我整天喂你就跟喂猪似的!”
沈成安心里默默流泪,自家娘亲虽然从来不说脏话,但这字和字放在一起怎么听都不干净
沈夫人两眼笑成一条缝,亲切地说:“喻之,你来的正好,伯母今天熬了厚厚的米粥,还做了鸡汁馄饨,快进来一起吃。”
沈尚书换好朝服走了过来,看见儿子蹲在地上揉小腿,随口问道:“你蹲门口干嘛,等着下蛋吗?”
沈成安:自家爹娘说的都是什么话
他无比肯定,自己定是路边捡来的!
沈夫人走在前面,沈昭放下手里的绣活,笑着起身迎接:“娘”
她话刚喊出口,就看到母亲身后跟来的崔颢,顿时傻了眼,问道:“你怎么来了?”
沈夫人故意取笑她:“喻之来是要尝娘的手艺,总不能特地来看你吧!”
被娘亲打趣后,沈昭原本白皙的双颊此刻宛如熟透的苹果,红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她有些羞赧无措,眼神微微闪躲,却又忍不住偷偷看向一旁的崔颢。
秋日淡淡的晨曦洒在少女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一层金色的纱衣,更衬得她亭亭玉立,身姿曼妙。
尤其那双犹如秋水般清澈动人的眸子,一眨一眨,看得崔颢心里像是被猫抓了一般,止不住地发痒。
他不忍再打趣女孩,视线移到她手里拿着的巴掌大的毛布料,笑着问:“你在做什么?”
沈成安气鼓鼓地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就一把抢过妹妹手中的料子,大声说道:“阿昭在给我做手套,你别妄想抢我的东西!”
自从崔颢来了,他就爹不疼娘不爱,他必须要捍卫住妹妹,不能让他再多占半分便宜。
沈昭见状,糯糯地说:“哥,我在帮小小家的小白做衣服,你抢它做什么?”
沈成安挠了挠头,一脸茫然地问:“小白是谁?”
沈夫人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翻了个白眼:“小白不是谁,是只整天摇尾巴的哈巴狗!”
沈成安:
为什么所有人都伤害他!
沈夫人直接无视傻儿子,张罗其他人上桌吃饭。
沈成安吃了一早上瘪,故意一屁股坐到崔颢旁旁,坚决用自己伟岸的身躯将妹妹和他隔开。
崔颢状似无意地问:“成安,听说言小姐也要到方山帮忙,女孩子一个人出城不安全,你不用送她吗?”
沈成安刚抬起胳膊夹包子,闻声立刻顿住,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三个肉包,嘴里叼一个,手里拿两个,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冲了出去。
那速度之快,仿佛身后有狗追他似的。
沈尚书和夫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生了这么个傻儿子,可怎么办是好?
崔颢满意地往沈昭身旁凑了凑,笑眯眯地夹起一个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