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帝端坐在龙椅上,神色雀跃地与群臣商议秦王圈地占田案。
事情起因是一百户向朝廷上书,状告先皇第四子秦王侵占祖上家财,其中包括八十余处庄田和三十余万两白银。
由于国库空虚,弘治帝对任何可能增加国库收入的事都极为关注,当下就责命大理寺彻查此案。
只要查的不是皇子,弘治帝敢拍胸脯保证,他对没收宗室和官员家财绝不会心慈手软。
他正询问的起兴,就听石公公轻声禀报:“陛下,越亲王请求觐见。”
弘治帝疑惑地问:“他今日不是庆祝上任百天吗?朕上午才赐他一柄玉如意,你去告诉他,谢恩就不必了,朕还有要事要做。”
石公公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表情,压低声音说道:“陛下,越亲王披头散发,看起来好像不是来谢恩的。”
弘治帝无奈地说:“他进宫,不是要钱就是告状,既然不是谢恩,肯定又有人惹他不高兴了。”
殿下的大臣们也面面相觑,越亲王整日混吃混喝,这才刚干点正事,不知道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弘治帝无奈地摇摇头,只能暂时中断议事,让越亲王进来。
只见越亲王一路小跑着来到弘治帝面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然后就是一阵痛哭流涕,嘴里还念念有词道:“皇兄,臣弟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差不点就见不到您了!”
弘治帝见他衣衫不整,头上还包着一圈布,不耐烦地说:“净胡扯,你整天好吃懒做,什么时候吃过苦?要是怕见不到,你就在这多看会,别耽误朕议正事。”
越亲王立马不乐意了,边哭边喊:“臣弟真的好惨啊!刚才还遭人行刺,差点就命丧黄泉,若不是崔副使舍命相助,皇兄就得给我办丧事了!”
听到“行刺”二字,弘治帝立刻来了精神,急切地问道:“谁这么大胆竟敢行刺你?快细细道来!”
这时,又有小太监进来禀报:“陛下,淑妃娘娘和宝庆公主在殿外求见。”
弘治帝深觉今日创收无望,只能无奈地让朝臣退下,将淑妃和宝庆公主传唤进来。
宝庆公主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哭诉道:“父皇,女儿好惨呐,刚才差不点就和您天人两隔了!”
越亲王顿时就哭不出来了,他这烦人精侄女难不成跟他拜了一个唱戏师傅?
怎么假哭的调子跟他差不多。
弘治帝自然要先关心女儿,赶忙问道:“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宝庆公主进殿才看到越亲王,但来都来了,索性就继续哭诉:“父皇,女儿到皇叔府上赴宴,居然有人行刺,女儿差不点就没命回来了!”
弘治帝连忙安慰道:“有父皇在,没人敢伤害你,你跟父皇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越亲王顿时就闭上了嘴,比起他这个不省心的皇弟,皇兄果然还是更相信女儿的话。
宝庆公主心有余悸地把事情经过讲述一遍,最后说道:“那些刺客武功高强,下手狠毒,若不是有几个武艺高强的年轻官员在场,您就再也见不到女儿了。”
弘治帝听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愤怒地拍案而起,“可恶!竟然敢在亲王府行刺,真是胆大包天!”
他转头问越亲王:“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越亲王惶恐不安地抹着眼泪,颤声说道:“那些刺客个个凶神恶煞,下手又狠又快,刀刀要命,臣弟当时差点就尿裤子了。后来,我听府里一个参过军的侍卫说,刺客交流时用的是军中手势,恐怕来头不小。皇兄,我才刚上任就被人行刺,这京卫我是真不能管,求您收回成命吧!”
弘治帝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你放心,朕会严查,一定给你个交代。京卫至关重大,朕信不了别人,这事你也躲不了懒,还是辛苦你继续兼任吧。”
越亲王一脸苦相,可怜巴巴地嘟囔着:“皇兄,您就当我是个没用的废物得了,我是真的一点辛苦都受不了。”
弘治帝瞪了他一眼,不满地说:“你看看你,一点上进心都没有!身为皇室子弟,怎么能如此惫懒?”
越亲王心想,有上进心的那几个都死了,他就是因为惫懒才苟活到现在。
皇兄就是口不对心,哪个傻子若真听了他的话,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装作不服气地反驳道:“我原来吃吃喝喝,过得多舒服,这才刚有点上进心,就差点挨刀子。谁爱上进谁上进,反正我就这样混死等死了。”
淑妃见话题跑偏,急忙补充说道:“陛下,宝庆正值花龄,连驸马都没有,这事臣妾细思极恐,恳请您给宝庆赐”
她话还没说完,越亲王突然拔高音量喊道:“皇兄,臣弟要状告靖宁侯!”
弘治帝疑惑地问:“靖宁侯又怎么你了?”
越亲王理直气壮地回道:“靖宁侯的倒霉儿子抱了我的宝贝女儿,我要告他教子无方!”
淑妃顿时哑口无言。
还有这么抢亲的?
弘治帝对弟弟的话深表怀疑,敷衍地说:“此事非同小可,朕得与靖宁侯核实一下,我们日后再行商议。”
随后,他转过头问淑妃:“爱妃,你刚刚说希望朕为宝庆赐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