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黄鼠面前的,正是如今大秦锦衣卫教官,当朝左丞相、懿文宫掌书、知世郎、武安君柳白的身前近侍,龙且!
而他的身后,正是乌泱泱一片身穿劲装的武夫,瞠目结舌。
黄鼠的眼泪夺眶而出,抱住龙且的大腿便是痛哭:“龙头领,龙头领!”
“子鼠兄弟,他们他们”
黄鼠哽咽。
龙且眸光一闪,从黄鼠的姿态之中,也是立刻猜到了事情如何。
“十个差人,护送这些百姓回到沂水县。”
“通知沂水驿,妥善看管,不准有任何轻视,若有暴动,一律拿下、”
龙且一道命令下来,那群武夫之中,走出十个身穿府衙差人服饰的人,面容尴尬。
而此时,黄鼠方才发现龙且带来的这群人,皆不是锦衣卫之人。
身上穿着的服饰,也完全没有‘统一’这个说法。
“龙头领”
黄鼠刚想要开口,龙且却是拍了拍黄鼠的肩膀,目光看向远处的翠云寨。
“带兄弟们回家。”
一句话,黄鼠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抹去,挣扎着爬起身来,竟是朝前跑去。
这一段路,他太熟悉了。
龙且迈步向前,身后的那群武夫有些犹豫,甚至开始交头接耳。
“不是翠云寨这是带着咱们打匪盗去吗?”
“谁知道啊?这位听说是锦衣卫过来的,还救出了这么多百姓为什么不直接带着锦衣卫打啊?”
“该不会让咱们先死吧?”
“”
一道道声音,如同瘟疫一般弥漫。
这些声音之中,透露的只有一个信息:不信任。
而龙且却是分毫没有解释的意思。
他的心,全都放在翠云寨的放声十二刀兄弟们的性命之上。
仅仅几里地,在这一刻,却是显得无比漫长。
龙且没有说话,但是随着他每一步上前,他心中的杀意就是弥漫一分。
走出的百姓,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放声十二刀,还在翠云寨之中,惨死的可能性远远大过活着。
“龙头领,前面就是了!”
就在穿过一片老林之时,黄鼠对着龙且开口。
而后,一转头!
这个向来怯懦,一直都是猥琐如同阴暗老鼠的男人,眼眶眦裂。
丝丝血迹渗出!
只见翠云寨那用木头做成的勉强可以称作城墙的木栅之上。
十二具尸体,
整整齐齐。
斑驳伤势,虎目圆睁,身死鲜血依旧不断滴落。
而那刚刚锻出,便在锦衣卫小范围之内称呼为‘儿子’的大秦第二代黑刀,皆是插在他们的胸膛之上。
每一具尸首的面容上,都被极致屈辱得用利刃划了一道破相,硬是用这种方式,让他们即便是身死,也无面目见先人。
这一下,那些嘈杂,不信任的武夫,瞬间傻眼了!
如此惨状,这是大秦锦衣卫?!!
天下当真有人有这么大胆子?
“咔啦!”
龙且一瞬间,拳头紧握。
那浑身散发的气势,仿佛要一人冲向千军万马的战阵一般。
“敌警!”
“敌警!”
而那木栅之上的岗哨,更是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龙且他们,大声呼嚎。
“这位锦衣卫官爷,咱们是要?”
一名武夫忍不住开口。
他只是在胡富户家中讨饭吃的护院啊,要来攻打这么穷凶极恶的匪盗?
虽然看到这些人的惨状,他的血液也是止不住得翻涌,恨不得将这些畜生都砍死。
但是他也怕自己死啊?
龙且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迈步,继续响起。
那武夫壮起胆子,大声道:“官爷,不管你是锦衣卫还是什么身份,你也不能让我送死啊!”
“这我就是一个平头百姓,有些许武艺而已,只想要回家!”
这一句话喊出,这些跟着龙且而来的武夫们,顿时顿步了一下,仿佛是在等龙且的回答。
龙且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人。
然而一直在龙且身旁,如同一只引路老鼠的黄鼠,也不知道怎么的,凭空升腾起一股子勇气,竟是忽然挑起,一把用双手掐住这名武夫的后脖颈!
这个向来连锦衣卫基本体能测试都挂蛋的‘怂货’,硬生生将一个练武二十年的武夫压得微微低下脑袋。
“看到了嘛?这是我们锦衣卫的兄弟!”
“他们为了救百姓,救被这些匪盗劫掠的百姓,硬生生深陷重围之中,一步不退!”
“你们是人吗?”
“你们到底是人吗?”
“如果这里的匪盗,劫掠的是你们的妻儿,昨天晚上被十来个匪盗拖出去糟蹋的是你的母亲,一刀被砍断手臂的是你。”
“你们要不要杀了这帮畜生?这帮天理不容的畜生!”
“杀了他们啊!一定要杀了他们啊!”
黄鼠歇斯底里,竟是在吼叫之时,连口水都从嘴角甩了出去。
这一副模样,已经是像兽多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