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龙且冲入人群之中,手中拳如风,腿脚似刀,宛若猛虎下山,遇人便噬。
五十名护院尽管身体强健,却根本不是对手,甚至连挡下龙且一拳的人都是寥寥无几。
看到如此战况,饶是府丞孟环都是心头狂震,暗道不妙。
至于陈富户,心里已然是在滴血,将孟环骂了千遍万遍。
这些护院可都是他们陈家的底气啊!无论是灾年还是盛年,有这些护院不仅仅能保护自家安危,在以后吞并那些泥腿子的土地也是能出上大力气的。
如今被这个谋逆的反汉打成这副模样,能活下去几人都是个问题。
反倒是张一德看到龙且如此勇猛姿态,心底里蓦得升起一股子豪气,竟是撸了撸袖子,高声吟道:“壮士入阵,豪杀漫天,快哉快哉!”
说罢,竟是想要入阵相帮。
这一副模样,可把他的新娘小花以及老爹给吓坏了,连忙死死拽住。
开玩笑,这些个护院看起来在龙且面前是废物,但是打打张一德这种文弱书生,只用一只手都算是欺负人了!
反倒是柳白,笑意吟吟继续喝酒。
“咻!”
酣战之时,一枚小纸团不知从何处扔到柳白的案桌面前,打开看后,柳白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哼!”
仅仅两盏茶时间,五十人尽皆倒地,大多数已然没有了声息,只有几个人在痛呼呻吟。
若非是龙且觉得留几个活口以后说不得要问话,他们连呻吟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呻吟声着实吵人得很,龙且直接给了两脚,便安静了。
“噗通!”
如此场面之下,那孟环和陈富户哪里还看不清局势,腿软之下,竟是直接给跪下了。
“我我我”
孟环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变成了个结巴。
在往日,他在府衙之中是二把手,虽说咸阳令是将闾公子有些‘难’伺候,但谁人敢不对他这个府丞恭恭敬敬的?
可现在,
面前这壮汉,绝对能轻而易举杀死他!
生死之间,什么大人物的上位者气势都是屁话,众生平等的力量可不是说笑的。
“是不是想说,这跟你没关系?都是旁边这个陈富户见色起意,你只是听了奸人挑拨?”
“你这个咸阳府丞,还是爱国爱民的,与民相好,不愿仗势欺人?”
柳白笑吟吟开口问道。
他怎么能不知道底层官吏的那副嘴脸?
正是因为知道,才更加厌恶。
此话一出,那陈富户顿时面色煞白,一个劲儿磕头。
不是不想求饶,着实是惊惧之下,他甚至连话都不会说了啊!
反倒是孟环,听到柳白这话,眼神之中涌现了一抹希望。
看来眼前这个青年,愿意放过自己一马?
“啊对!”
孟环想要说些话,但是他的舌头在内心极度震撼和惶恐之下,如同打了结一般,只能发出单音节的声音。
“对你妈个头!”
“唰!”
然而,在孟环发出此声的瞬间,柳白暴怒,直接抄起一旁的长刀,直接劈下!
霎时间,鲜血飞溅!
龙且一个闪身,直直挡在柳白身前,溅了一身血才让自家柳公身上没有染上这些污秽。
欺压百姓作恶的咸阳府丞,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被一刀毙命。
“啊!!!!!”
陈富户凄厉的叫声,响彻!
张一德看着鲜血横流的孟环尸体,也是心头狂跳。
再看突然暴起的柳白,忍不住鼓起勇气道:“先生,这这人乃是咸阳府衙的府丞,今日贸然杀了”
柳白又是一刀,将陈富户捅了个透心凉,淡淡看了一眼张一德反问道:“是想说太过于莽撞?”
“今日他们来抓你和你的妻子,我们若不在这儿,他们是否会手下留情?”
“还是说,你觉得这位府丞老爷有可能是被蒙蔽的?”
张一德愣住了,沉思之后方才苦笑着摇了摇头,而后又纠结得开口道:“但我大秦以法治,只有经过审理,方才能知晓其中是否有其他。”
“万一错杀了”
柳白深深看了一眼张一德,愈发觉得这小子确实不错。
虽然有些迂腐,但也正是这股子气,支持着他直直站立。
官场上想必是没什么太大前途,但若是下放地方,绝对是百姓心中的好官。
“只要参与了,就如同进了粪坑的苍蝇,无论这只苍蝇是不是迷路进了粪坑还是奔着屎尿而去,终归是沾染上了污秽。”
“莫不成我还要为了一只已经沾染污秽的苍蝇去辨别该杀与不该杀?这也太过为难好人了。”
“好人没有被人用刀剑指着的道理,”
“更何况我还不是什么好人。”
柳白淡淡开口,将刀随意一扔。
他还当真没有什么杀人的快感,只不过觉得恶心。
见色起意的以势压人,在他看来是最为恶心的事情!这是富余之人在用手中的东西去抢夺穷苦之人手上仅有的美好。
龙且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