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将军,你怎么了?”
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韩信看着眼前之人,眼角狂跳!
即便是他这样已经逐步将情绪收敛的将领,此刻心中也是如风浪翻涌。
说真的,十八公子的名声他听过,他也知道这位胡亥公子很不堪。
但是没想到
这么差劲!
“公子,末将再问一遍,您此番来,什么都没带吗?”
韩信强忍心中不快,开口问道。
胡亥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老师只叫我过来做生意,收羊皮,本公子什么都不知道啊。”
“做生意还要带什么?”
此话说出,韩信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收羊皮,做生意,要带什么?
带钱啊!带钱啊!
你没有钱,是准备用你这小身子骨去草原之上抢吗?
“没事儿了,公子旅途劳顿,还请先休息吧!”
韩信额头之上青筋暴起,终于还是忍住了将这位十八公子揍一顿的冲动。
“好,韩将军你也早些睡觉。”
胡亥笑笑,便是脚步轻快得离开。
待到胡亥离开之后,营帐之内,一道‘砰’声响起。
韩信拳头砸在案桌之上,整个人差点崩溃:“柳相,您派这么个人来,韩信实在睡不着啊!”
强如兵仙韩信,照样在胡亥手上败下阵来。
他之前的谋划,全都在胡亥到来,一句‘没钱’之中化为泡影。
“韩大哥,如今怎么办?”
夏侯婴沉声开口问道:“之前准备借用胡亥公子之名,伪装商贩刺探草原之上的情报,绘制路线图纸,如今”
说真的也就此时坐着的是夏侯婴,换做樊哙这个憨货,绝对要动手了。
“无妨,至少多了个胡亥公子的名头。”
韩信深吸一口气,沉声开口:“算算时日,公子彻和扶苏公子巡慰边军也在路上。”
“公子彻是柳相的学生,而且富甲天下,想必不会坐视不理。”
没办法了,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嬴彻身上了。
虽然素未谋面,但是韩信知道,这两位公子巡慰边军,何尝不是柳相布局之中的一环?
“说真的,末将倒是见过公子彻,他”
夏侯婴有些为难。
“直言无妨。”
韩信沉声开口。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地图,茫茫草原,用手上这些微不足道的兵力漫无目的深入实在是太危险了。
夏侯婴尴尬开口:“钱的事情,倒是好说。这位公子彻对于钱财向来大方,图书馆建立需要三十万大钱,也是眼睛不眨就掏了。”
“唯独”
“这位公子不可能来咱们焉支山啊!”
此话说出,韩信微微一怔:“此言何意?”
这焉支山可是大秦最新攻略的战略要点,绝对是整个北方防线此刻最为瞩目的地方。
两位公子巡边,然后不来焉支山?
那巡个屁啊?首战大捷的将士不巡慰,还有意义吗?
“这位公子啊”
“极为怕死!”
夏侯婴哭笑不得:“这一点,将咱们柳相学了个十成十!”
此话说出,便是韩信也傻眼了。
怕死
赳赳老秦的皇室公子,极为怕死?
“谁怕死?”
就在此时,樊哙大大咧咧得走入营帐之内,哈哈大笑:“谁怕死,就给拽着到战阵之上,去砍这些匈奴狼崽子,自然而然就不怕了!”
他现在在带新兵,这种套路再熟悉不过了。
夏侯婴气得直接一脚踹过去:“混账!知道我在与韩大哥说什么事,什么人吗?”
岂料,韩信却是眸光一亮:“樊哙此计,甚妙!”
这一句话说出,夏侯婴懵了:“韩大哥,什么计啊?”
樊哙咧了咧嘴:“夏侯,俺就说俺炼新兵的方法好吧!”
“不过,你们要让谁去上阵练胆啊?”
韩信狡黠一笑:“大秦六公子!嬴彻!”
“阿嚏!”
陇西郡边界,还在赶路的巡慰队伍之中,嬴彻连打好几个喷嚏。
原本直直往北,因为这安邑之事,路线略微更改,朝着西边走了一些。
“兄长,会不会是安邑的百姓在感念六弟我的恩情,所以在背后夸我吧?”
嬴彻不要脸得开口问道。
扶苏听到此话,嘴角微微一抽。
就你嬴彻在安邑开了这么多店面,能夸你的估计只有商贩吧!
“六弟,为兄其实有一事不解。”
扶苏没有顺着嬴彻的话说下去,一来是怕伤了自个儿这个六弟的心,二来他也不想谈论这些。
为政恩民,此乃皇族本分,岂能贪恋夸颂之声?
“兄长请说。”
嬴彻微微一笑,并未有任何奇怪。
毕竟他是跟大秦最不靠谱的左丞相柳白学出来的,行为举止离经叛道,自家兄长有疑惑很正常。
扶苏将车帘掀开,指了指后面跟着的长长车队,面容古怪道:
“六弟,咱们去巡慰边军,为何要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