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麒麟殿后,柳白的脸上还带着丝毫不加掩饰的狂喜之情。
反倒是赵怀真,
虽然明白了柳白将徐福当做一件工具的意思,但眉宇之间,依旧是化不开的担忧。
这就让他本就老成的长相,显得更加沧桑。
甚至若是这家伙隐瞒年龄,跟王翦站一块,都分不清哪个年级大一点了。
毕竟咱们的大秦战神,现在啥事儿也不愿意主动管,吃嘛嘛香,自然而然显年轻了。
“怀真,你的心思,本相明白。”
“但是有的时候,目光放得长远一些,知道吗?”
柳白走到赵怀真面前,开口‘叮嘱’了一句。
无论从面相还是实际年龄都明显压制柳白的赵怀真目瞪口呆。
这位柳相难道真的图谋到令他都难以思考的地步吗?
而另一边,李斯正拽着阳烨嘀嘀咕咕了半天,最终这位掌管国库的大司农方才勉强点了点头,朝着柳白走来。
“阳老!”
一看到阳烨走来,柳白也是连忙行礼。
这段时间阳烨确实操劳。
之前李斯就曾经跟他说过,阳烨年迈,已有退出朝堂,回家含饴弄孙之意。
只不过现在大秦发展飞速,始皇陛下忍痛‘夺情’,方才让这位老臣现在还留在大司农的位置上。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安稳退下,或许就是最后的期望。
“柳相,仙师府炼丹的一切花度届时按照章程提交上来。”
“老夫会依循公例办事。”
说完,阳烨便是离去。
看着阳烨离去的身影,柳白也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不是他柳白钱出不起,实在是此事必须由国库出钱。
一个丞相,出钱给方士炼制丹药,然后丹药是呈给始皇陛下的。
别说其中到底有没有什么居心,单单是日后有没有人拿这件事做猜想,那也是死死黏在裤裆上的黄泥了。
走出咸阳宫,龙且早已等候多时。
“柳公请上车。”
咸阳宫外,车马甚多。
但是像龙且这样拿个小板凳,然后柳白踏着上车的却是独一份。
“卫庄那边怎么样,可说出韩非子遗作的下落了嘛?”
柳白淡淡开口问道。
“没有,不过这小子开始吃东西了。”
“咱们锦衣卫的兄弟都在惋惜,没能将刑罚用在这位天下第一杀手身上呢。”
龙且咧着嘴笑道。
实际上,不止是锦衣卫的弟兄们在惋惜,他龙且也惋惜啊。
他想了好多种方法,要好好教训这个卫庄呢。
“先不用管他,这种人,骨子里就是傲,败在本相的剑下还不服输。”
“让他先舒坦两天,记住,饭别让他吃饱,时刻饿着。”
柳白微微一顿,略有感慨得说道:“人呐,在吃不饱饭的时候,只有一种烦恼。”
“但若是吃饱了饭,反倒是有无穷无尽的烦恼。”
“烦恼越多,想的越多,到时候反倒是可能不合作了。”
这一番话说出,龙且目瞪口呆,而后连连点头。
为何而呆?
在他记忆里,咱们柳公好像从来没有没吃饱过吧?
当然,麒麟殿门口罚站那件事不算。
咸阳之内,人马涌动。
随着始皇陛下一道旨意下来,那临时的仙师府邸,反倒成为了防卫重镇。
不但是咸阳府衙的公差和大秦城市管理监的人员巡视,暗中还有锦衣卫监管。
最为重要的是
看门的人,赫然是大秦正义小队昔日同僚,咸阳宫的禁卫!
这一种阵仗,足以让百姓们都震惊。
不过,
震惊之余,此事反倒成了百姓们不愿意讨论的话题。
因为
事关陛下!
为陛下开长生之路,这种事情太大了,不是他们小老百姓可以讨论的。
至于暗中窥伺的那些个达官贵人,有扼腕叹息者,亦有隔岸观火,再行下手之人。
而这一切事情的目光焦点,全都汇聚到了大秦左相,柳白的身上。
是这位左相将徐福弄来咸阳。
也是这位左相,禀明始皇陛下,要让徐福炼制不死药,开长生路。
如此一来,柳白昨夜‘鏖战天下第一杀手卫庄’的故事,更加无人问津了。
倒是浪费了举贤堂众多专业写手精心编排的句子,什么‘天下剑道,我柳白一肩担之’的风骚句式,也没能流传下来。
直到后来柳白写了小传,天下人才发现,原来这位柳相
如此不要脸。
丞相府邸之内,
“柳公,仙师府已经重重看管起来了,不止咱们锦衣卫,甚至连陛下的黑龙卫,亦是暗中监察。”
玄七走入书房,开口禀报。
惊动了黑龙卫,这件事就值得深究了。
这说明连始皇陛下也想看看他柳白,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无妨,黑龙卫看着就看着吧。”
“萧何,河东郡守焦泰朗这个人,你重点留意一下。”
“今